我抬眼,定定看着少年相识,如今却面目全非的男人。
真到了撕破脸的地步,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只有满溢的疲惫,潮水般冲刷着我的神经。
“上半年五个月内,我遭遇两次暗杀。”
生意越做越大,面临的危险与日俱增,我不苛求一个在亲戚公司挂名的工程师理解我。
但是枕边人不上心到这种地步,难免心寒。
陆知行张了张口,面色青白红紫,精彩纷呈。
却一个字都辩驳不了。
“昭明,我承认是我疏忽你了,这些天,公司实在忙碌。”
跟自己顶头上司抢女人,确实忙。
我有些烦躁,也失了耐心:“滚出去。”
当初心疼陆知行陪我吃苦,婚房是我一个人全款买下来的。
陆知行眼里血丝通红,像是恨极,离开前满腔失望:
“顾昭明,你永远学不会禾禾的温柔贴心,是吗?”
泪痕未干,我不想再哭了,声线喑哑。
“五年前,你救下乔夏禾后发生了什么,需要我给你看酒店录像帮忙回忆吗?”
独自吞咽未婚夫抛下我跟别的女人春宵一度的苦果。
曾经安慰自己那只是意外的话,在此刻彻底成了笑话。
陆知行脸色瞬间大变,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你留着那东西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害禾禾?”
“我和禾禾都是无辜的,当时她被酒吧里不三不四的人下药,我好心救她而已!”
说着,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目眦欲裂地想删除证据。
我轻笑:“我电脑里备份了上百个,要看吗?”
“你这个疯女人!”陆知行摔门而出。
我捏起桌上未签的离婚协议,拨通电话:
“我改变主意了,明晚的拍卖会,我去。”
对面,当年的开发商声音一贯恶劣,同五年前重合:
“昭明小姐,我早就说过,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