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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石缓缓道出那惊天的秘密。

“它能将煌煌天雷,化为己用,变成一种……伪神力。这种力量能让飞升者一步登天,根基远超常人。但它并非真正的神力,而是天劫的残渣,充满了侵蚀性和毁灭性。”

“长期吸收这种力量,心性会被扭曲,神魂会被污染,最终……走火入魔,化为只知杀戮的劫奴。”

原来如此。

怪不得苏星河飞升后修为一日千里,怪不得他能轻易引动天火。

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我看着墨石,没说话。

苏星河完了。

这种禁忌丹药,别说在天界,就是在下界被捅出来,也够他死一百回的。

可问题是,谁信?

我,一个被打入天牢,削去神位的阶下囚。

他,一个谦和有礼,风光无限的新晋上仙。

我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玉简,去指证他嗑了禁药?

这话说出去,天帝估计都得笑出声,然后罪加一等,说我诬告陷害。

证据有,但还不够。

这事儿需要一个人证。

一个分量足够,能让所有人都闭嘴的人证。

我想来想去,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苏清婉。

丹药是她亲手给的,这事是她亲手办的。

只有她站出来,指着苏星河的鼻子说出真相,这盘棋才能活。

可她会吗?

那是她最心爱的表哥。为了他,她能把自己的丈夫推出去硬抗天雷。

指望她帮我?

不可能。

所以,我不能求她,也不能解释。

我得逼她。

逼她自己去查。

我闭上眼,神识沉入气海。

神链缚身,法力被封得干干净净,但神君的底子还在。在这天牢深处,还有一丝我当年任职雷罚殿时,偷偷留下的后手。

那是一道与雷罚殿主殿法阵相连的神力印记。是我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被人架空,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它本身没什么攻击力,唯一的用处,就是能绕开天庭所有监察,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一道神念出去。

一次性的。

用完,我这点最后的家底也就彻底空了。

“墨石,”我睁开眼,“把玉简贴在我眉心。”

墨石一愣,但他什么也没问,照做了。

冰凉的玉简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我调动起仅存的所有神力。

神链察觉到了力量波动,“哗啦”作响,上面的禁制符文瞬间亮起,一股锥心刺骨的寒意涌遍全身。

我咬着牙,硬扛着。

神力顺着我的经脉,艰难地探入玉简,将里面关于“劫种丹”的所有信息,一字一句地剥离出来。

丹方,药性,还有那位老丹师对“伪神力”的描述,以及它会如何侵蚀神魂,最终化为劫奴的结局。

然后,我又剥离了一段我自己的记忆。

是苏星河飞升后,那几次在公开场合,他身上一闪而过、几乎无法被察觉的暴戾气息。

还有天火降临前,他眼中那抹不正常的暗红色。

这些都是证据。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快被抽干了。

神魂都在发飘。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这道神念送了出去。

神念离体的瞬间,我浑身一软,彻底靠在了冰冷的墙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神链上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

“神君!”墨石扶住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其实有没有事,已经不重要了。

我把最后的赌注,押在了那个伤我最深的女人身上。

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是选择继续活在自己编织的亲情梦里,看着她的表哥一步步走向毁灭,顺便把整个天衍宗都拖下水。

还是选择……面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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