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天牢里,神链缚身,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看着眼前的墨石。
“墨石。”
“神君请讲。”
“回一趟下界,去天衍宗。”我的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去查一个人,丹辰子。”
“丹辰子?”墨石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显然没听过。
“五十年前,天衍宗最出名的九品丹师,那两颗丹药,就是出自他之手。”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你查的,是他炼制那颗不化丹的所有记录,手稿、丹方、药材用量,甚至是失败的次数,我全都要。”
“是。”
“苏星河在天衍宗经营了五十年,他的人脉比我们想象的要深。我要的东西很可能已经被他处理干净了。”我提醒他,“如果宗门里查不到,就去找丹辰子的后人。他没有徒弟,但有个家族,应该还有血脉流传下来。”
“明白。”墨石应道。
他转身就要走,我叫住了他。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拦你,如果事不可为,就回来。”
墨石的身形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低沉地回了一个字:“嗯。”
然后,他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消失在了天牢的阴影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天牢里没有白天黑夜,只有那股能冻结仙魂的阴寒。
半个月后,墨石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气息还算平稳。
“神君,天衍宗的藏经阁,关于丹辰子炼制九品丹药的记录,三十年前在一场‘意外’大火里全烧了。”
意料之中。
“丹辰子的家族,二十年前被宗门以‘守护灵脉’为由,迁徙到了北荒酷寒之地,如今……只剩下一个远房子孙,是个凡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闭上眼,苏星河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我追查当年运送药材的商会,顺着线索,找到了一个隐世的老丹师。”
“苏星河的人也在找他,我比他们快了一步。”
我睁开眼,看着他。
墨石从怀里取出一枚陈旧的玉简,递了过来:“这是那老丹师的口述,他曾是丹辰子的对手,对丹辰子的东西,了如指掌。”
神力被封,我无法读取玉简。
“他说,丹辰子当年炼制的,根本不是什么不化丹。”
“那是一枚失败的丹药,真正的名字,叫【劫种丹】。”
劫种丹?
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此丹的丹方,早已被列为禁术。它的作用,不是抵御天劫,而是……吸收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