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紫檀木在烛光下闪烁着令人安心的光芒,在他第二次抬起脚之前,***起牌位利落地砸向他的后脑。
咚!
殷世宁一双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
他食指支起来颤巍巍地指向我。
“沈……苓安,你……敢!”
我?
我当然敢!
我‘啪’一声利落地又补了一下,这次他终于晕了过去。
寂静的小院里只剩下‘呜咽’的风声,殷世宁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
仆妇侍卫刚才都被他远远地打发走了,房间里现在只有我和他。
我实在怕他醒来后又打我,于是用那块他心爱之人的牌位打碎了他的腿骨。
睡梦中的殷世宁发出一声痛呼。
“毒妇,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吗?
我两岁就跟着老乞丐出门要饭,哪天不是生不如死?
更何况,夫君不过是醉话罢了。
他说过要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天醒来,他睡在我身侧,鲜红的喜被将我们像寻常夫妻那样裹在一起。
殷世宁猛然惊醒‘咻’地一声坐起来,劈头盖脸一巴掌朝我扇来。
“沈苓安,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饶不了你。”
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双腿无力,舌头发麻,嘴里带着一股涩涩的苦味。
我温柔恭谦,细声对这个让我成为最幸福女人的男人道。
“夫君,你只是中毒了,昨天你实在是吓到妾身了,为了能让你履行自己的诺言,妾身只好帮帮你。”
“至于你的腿,只是断了。”
殷世宁目眦欲裂。
“你这个毒妇!”
我点了点头。
夫君总是这样懂我,怪不得沈碧柔要把他赔给我,原来我本该嫁的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啊。殷世宁召集无数大夫为他解毒。
可每个大夫都只是皱着眉,说查不到他体内的毒。
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这样说。
为了那包小小的解药,他只好又做回了那个温柔的夫君。
“苓安,我那天是喝醉了,其实我是爱你的。”
我当然信的。
无数金银堆在我的院子里,我高兴得一边数爹娘给沈碧柔准备的嫁妆,一边数他送过来的珠宝。
七岁那年捡到我的老乞丐得了重病,我磕碎了头也没换来一副药钱。
而如今这箱子里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只可惜曾经我跪在别人面前求一个铜板的时候,这些东西却还属于沈碧柔。
三朝回门,我高兴地戴了满头金翠。
可爹娘连门都不肯让我进。
我有点伤心,转头去青楼买了两包虎狼之药。
殷世宁说他有暗疾,所以不肯跟我同房。
夫君讳疾忌医,我这个做夫人的自然要帮帮他。
他喝了那盏茶水,一个时辰后哭着从我床上醒来,连滚带爬地坐上轮椅去那个放着沈碧柔牌位的院子里痛哭。
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两个月后,我怀孕了。
殷世宁欣喜若狂,温柔体贴地照顾着我。
甚至还主动缓和了我和爹娘哥哥之间的关系。
他偷偷地把哥哥拽进放着沈碧柔牌位的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