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我转身离开那天阿爹轻声的叹息。
“好。”
日子像一碗温热的粥,在长安城郊的小院里慢慢熬开。
长安不知何时起在我面前摘下了面具。
那张脸果然如我猜想般不凡,鼻梁高挺,浓眉薄唇。
而不到一月间,满城皆知,晋王又迎娶了几位尚书的女儿,好不风光。
我始终平静如水,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我开始缠着长安教我功夫,我学的格外认真,一练就是几个时辰。
其实我以前求谢疏晔教我习武,但他总以事务繁忙为由拒绝,把长安派到了我身边。
那时我怕遇到危险会成为谢疏晔的拖累,跟长安学了几招自保的功夫。
没想到,一语成谶,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
我本想去街上打听那枚印记的消息,但长安说危险,让我待在家里他去。
他归来时肩上落着晚霞,手里却总会多一把我爱吃的蜜枣。
我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谢疏晔时常吩咐属下从远地快马加鞭为我寻蜜枣的时光。
蜜枣一如记忆中的样子,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甜了。
我见识了很多长安冷漠面容下柔情的一面。
晚上,我在摇椅上望月想念阿爹时,他会装作随意地把自己的披风搭在我肩上,指尖掠过,温度却久久不散。
邻居都以为我是长安的新妇,长安却从不解释。
我和长安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他望向我的眼神也让我觉得越来越安心。
唯一让我忧思的是迟迟打探不到与那枚印记有关的线索。
一日夜间,我睡醒听见了屋外长安在与一人压低声音说话。
我悄悄起身,从门缝看见了是个女人。
那女人说着还隐隐要落下几滴泪。
长安离她不远也不近,身姿挺拔,未有动作。
第二日,我主动给长安准备好了洗澡水。
在听见长安那声被热水烫到的闷哼后心里奇怪的有一丝满足。
“阿黛,可以拿些凉水进来吗?”
不知从何时起,长安开始唤我阿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