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衣自从我这里回去后就腹痛不止,全京城最好的郎中也无计可施。
苏获再次怒气冲冲来到我的院子。
「你到底给轻衣吃了什么?她为何腹痛不止?那么多郎中都瞧不出来?」
他扼住我的咽喉,手劲大得恨不得掐死我。
「咳咳咳……」
芳露急得直扒他的手臂,可惜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姑爷,姑爷,您放开小姐!姨娘午后确实来过,可她十分仔细,在我们院子里什么也没入口啊。」
叶轻衣比谁都看重自己腹中的孩子,入口的东西恨不得检查三遍,怎么会给我可乘之机。
我早就猜到她想要借腹中之子害我,幸好我早有准备。
「蠢……货……」
苏获大怒,手劲又大了几分:「你说什么?!」
「外面的郎中……瞧不出来,你去宫里……请太医啊。」
他果然是急疯了,这才让人拿了他的腰牌去请太医。
叶轻衣的孩子是她扶正的重要***,肯定不会随意冒险,我料定她大半是装的。
这婚是皇帝赐的,只要惊动了宫里,那么,苏获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不过,我更想看到的是太医什么也诊不出,苏获,你可怎么面对你那柔弱不可自理的妾室啊。
听说是将军府来请,太医来得很快,诊了脉相之后,老太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疑惑,却又不敢随意开口。
门口的丫鬟见状不对,咬了咬牙,一转身奔着苏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姨娘这脉相并无不妥啊。」
「那她为何腹痛不止?」
老太医略一思索,确切地说:「脉相如盘走珠,胎儿很是康健,至于腹痛,按理说…不应该啊…恕老夫眼拙,实在是看不出。」
苏获虽然疑惑,但听见胎儿无事,也放下心来。
老太医正要走,正好看到角落里的我:「呀呀呀!林小姐……夫人这伤若不及时处理,这印子怕是要月半才能消。」
苏获似乎才注意到我脖子上的淤痕。
「……怎么会如此娇气?」他一脸茫然,「我只用了三分力而已。」
我简直想不通,叶轻衣一个温婉的江南女子,怎么会看上这傻大憨粗的莽夫?
还好,我父亲与这老太医有过几面之缘,可能是不忍心,他便从匣子里翻找伤药。
苏获非要揪着我来,就准备等太医诊出来问题,好问我的罪。
可京城内数位名医和宫里的太医都诊不出问题,那到底是谁有问题就很清楚了。
「姨娘说是在我们院子里吃了茶才腹痛的,可将军一查便知,自从我们小姐嫁进府里,吃穿用度一扣再扣,分来的茶本就少,质量更差,想来姨娘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茶水,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又怎么会在我们院子吃坏东西?」
苏获拧着眉,很是不信:「胡说!管家的事,一向是母亲和轻衣做主,轻衣素来心慈,怎么会少你的吃穿用度?」
是嘛?
他太相信叶轻衣了,所以会不假思索地为她辩解,可苏获不懂后宅夫人,他这话说出口,也证明了将军府里小妾做主,他苏获宠妾灭妻。
「将军何不细查?」
「查又有何难?」
「好痛,表哥,我好痛。」里间传来叶轻衣的痛呼,苏获来不及吩咐人去查,便一头钻进里间。
老太医用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脸为难又尴尬地看着我,没想到只是普通诊脉,能听到那么多后宅之事。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的孙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叶轻衣的丫鬟怕露馅,终于把老夫人搬来了。
她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老夫人的态度收敛很多,命身边的丫鬟好好送太医出去。
老夫人瞪了我一眼,赶紧去看她的宝贝外甥女和孙儿去了。
「……」
「胡闹!查什么查?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可我不允许她这样污蔑轻衣!」
「……」
不知道他们三人在里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出来后,苏获再没提过眼严查管家的事。
「小姐……」
我看着一脸担忧的芳露,更加坚定了决心,「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