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惨叫声，管家很快给霍秀妍打去电话。

半小时后，霍秀妍赶回家，还未进门便听见她的怒斥，

“牧野，他可是孟家的少爷，你怎么敢的？”

“那又如何？他冒犯了我，就该受到惩罚。”

霍秀妍好看的眉眼拧紧，一瞬不瞬盯着我。

而我不甘示弱瞪回去。

肩上的海东青蓄势待发，只等我下令也去啄伤她的眼。

对峙间，孟季宸的哭喊凄厉。

“你就是个没有教养的野蛮人！你伤了我，孟家不会放过你的！”

霍秀妍俯身察看他的伤势。

看清右眼处那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后，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牧野，你过分了。”

“他是孟家的大少爷，从小连磕碰都少有，你怎么敢对他下如此重手？”

“你需要给孟家一个交代，要么，是你自己的一只眼。”

她上前一步，冷冷扫过我肩上的白色猛禽，

“要么，是这畜生的命。”

指尖微微一颤，我抚上海东青丰厚的羽毛。

纯白海东青，万鹰之神。

是她当年炸平半座山崖，身负重伤才擒来的定情信物。

当时她跪在我面前，指天发誓说她会如这海东青一样，永远只忠于我一人。

不过五年。

她就想要它的命。

心口像是被冰锥刺穿，又冷又痛，但痛楚很快化为更汹涌的戾气。

我抬起眼，直视她猩红的眼底，

“霍秀妍，我不喜欢选择题。你给的选项，我一个都不会选。”

她的脸色阴沉如墨，一步步向前逼近。

“这里是港城，由不得你乱来！”

几乎在她动身的瞬间，我反手抽出身旁装饰架上的牛角弓。

搭箭引弦，箭镞精准地对准了她的方向。

“我的准头，你是知道的。”

“再往前一步，这支箭就会穿透你的肩膀。”

原本在厅外围着的保镖见状，立刻蜂拥而入，黑压压的枪口齐齐对准了我。

剑拔弩张之际。

霍秀妍却忽然抬手挥退众人，目光带着几分痴迷。

“牧野，你这副野性难驯的模样果然让人欲罢不能。”

下一秒，她语气倏然转冷，

“但这里不是草原了，收起你的野性乖乖认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的心狠狠一抽，痛得麻木。

五年前乌兰诺尔草原上，她策马追风而来，攥住我驯鹰的手说，

“跟我回港城。”

“我霍秀妍以性命起誓，你永远都是翱翔九天的鹰，绝不会成为笼中的鸟。”

言犹在耳，如今她却又要我学着乖顺。

真是可笑。

“怎么？霍小姐现在跟我讲规矩了？”

“区区五年，就让你忘了当初怎么像条狗一样求着嫁给我了？”

霍秀妍还未生气，孟季宸先叫出声，

“你在胡说什么？阿妍可是港城小公主，怎么可能会求着嫁给一个野蛮人？”

“一定是你不要脸，缠着阿妍不放！”

霍秀妍没有说话，死死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带着人离开了。

“牧野，这件事没完。”

孟家的报复比我想象的来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