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生意往来,我们相遇的次数变多,也恢复了线上联系。
从民政局走出来那天,陆羡野迫不及待赶往酒店。
裴行简刚好发来消息问:【姐姐,最近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不是很好,我离婚了,不知道该去哪?】
他建议:【可以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可鸟儿待在温室太久,即便重回天空也不知道该飞往哪里。
裴行简又说:【我一周后去瑞士出差,那里风景很好,要不要一起?】
【行。】
电话那头紧张地问:「姐姐是有其他安排了吗?」
我望着溢满水的浴室,一时语塞:「没有。」
「那为什么反悔了?」
「因为,我有点累了。」
自己惨淡透顶的人生太累了,我不想再折腾了。
裴行简沉默许久。
电话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风声。
我以为通话要结束了,准备起身回到洗手间。
没想到再次听到他开口:「姐姐,让我照顾你吧,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我蓦然一怔,失去了独自离开的勇气。
指尖微颤,小心翼翼地发出一个肯定的单音节:「嗯。」
裴行简来的很快,不知道他车速多少,竟然在通话结束前抵达楼下。
他改了机票,接上我直奔机场。
动作迅速到像是把我绑架跑路了。
坐上飞机时,我的头发还没干,整个人还有点懵懵的。
他要来毛毯,披在我的肩上,点好热饮,塞进我的手里。
然后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掏出一沓杂志,放到我面前。
「无聊的话可以看看,你过去是学美术的,这里是近几年国内外比较权威的刊物,应该会感兴趣。」
他声音温和包容:「我处理一点点小事,你有需求随时叫我。」
等我点头,裴行简才转向电脑,开始工作。
屏幕里的光打在他精致的脸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
穿着一丝不苟,和影视剧里生人勿近的精英一模一样。
可我莫名感到安心。
小口的抿着饮料,感受到身体渐渐回暖。
翻开一本杂志,页面琳琅的色彩瞬间闯进眼眸,填满过去只有黑白的人生。
窗外的月亮明亮。
照亮天空,好像也能照亮我。
抵达瑞士首都伯尔尼后,裴行简带我住进酒店。
一间房,我睡主卧,他睡次卧。
他这次来是考察合作商的机械工厂,关乎公司未来大笔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