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我让助理明天重新买,钻石耳钉怎么样?”我冷着脸,转身进屋。“不用了。”我根本没有耳洞。这两天忙着处理父亲后事。一觉睡到中午。见我出来,他罕见地主动开口关心。“休息的怎么样?”我点了点头。许是处于愧疚,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没要求为他做饭。他将我带到餐桌旁。“今天你生日,我好好陪你。”“你最喜欢的辣椒炒肉,尝尝。”我看着一桌子预制菜外卖。没动筷子。今天不是我生日。我的生日半月前已经过了。我对辣椒过敏,从来不吃辣。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得意,仿佛破戒一次陪我吃顿重口味,牺牲多大似的。可他不是天天陪着小秘书吃火锅吗。秦小雪来自蓉城,喜辣。“怎么了,不合你的口味?我记得你特别喜欢......”“就这样吧。”我打断他,随便划拉了两口米饭。有心的人不用教,无心的人教不会。他记不记得住,在不在乎的。对我来说无所谓了。放下碗筷,起身穿衣服,“你吃吧,我去医院了。”他眼中划过诧异:“去医院做什么,不舒服?”他已经忘记。我父亲一月前住院手术的事了。梁父梁母待我极好,一心想让我做他们的儿媳妇。梁景皓非常抗拒。觉得我是为钱不择手段,宁愿放弃爱情出卖婚姻的女人。新婚夜,他对我说:“我信佛,以后麻烦你和我分房睡。”我尊重他的信仰。更是任劳任怨为这个家庭付出。直到秦小雪出现,我才清醒。信佛是其次。他只是不爱罢了。一月前,父亲确诊癌症。在手术室门口。梁景皓手机响个不停。电话里,秦小雪焦急向他求助,“皓哥,你救救我!”他拧眉,快速调低音量键,背对我。“又怎么了?我在忙!”“我不会弄文档,被主管骂了。”她娇柔地抽噎着:“我太笨了!呜呜呜......”“秦小雪。”他拧着眉头,“你大学怎么毕业的?”“现在公司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好害怕......”“你别动,我来处理。”他立刻起身穿外套。我拉住他,强忍怒气:“第几次了!”“只是处理一个文档,很快的。”“现在我更需要你,梁景皓!”我声音颤抖,几乎是在哀求。他不着痕迹地拂开我的手。“太晚了,她一个人不安全。”“爸身体一向硬朗,不是有事的。”他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小跑离去。凌晨两点,我一个人坐在空荡漆黑的医院中。从这里到公司,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他说很快回来。一小时,两小时,一整夜都没有回来。父亲手术结果并不好,癌细胞已经扩散。我蹲在角落崩溃痛哭,无人安慰。手机响起,秦小雪更新朋友圈。一张捧着热奶茶的自拍,身上披着的是梁景皓的黑色大衣。配文:“世界上最好的老板。”底下有人评论,“啧啧,对你这么好,以身相许呗。”她回了个娇羞的表情包:“这种事怎么能让女生主动啊。”梁景皓给她那条回复点了个赞。我盯着屏幕,浑身血液渐冷。再炙热的爱,心死,也就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