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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长昼免费看许眠李遇小说_微光长昼免费看免费阅读

2025-11-22 15:08    编辑:126文学网
  • 微光长昼免费看

    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有平淡的感情,但确让人感动,很好的一篇文章,推荐《微光长昼免费看》这本书。

    许眠李 状态:已完结 类型:最近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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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长昼免费看》 小说介绍

《微光长昼免费看》的主角是许眠李遇,小说《微光长昼免费看》的作者许眠李文笔极佳,题材新颖,推荐阅读。精彩章节节选:...

《微光长昼免费看》 第1章 免费试读

1  青苔旧梦许眠的家在老城区一栋爬满青苔的旧楼里。墙皮像受潮的饼干,

一抠就簌簌掉渣,厨房的水龙头总滴滴答答漏着水,混着隔壁夫妻摔东西的骂声,

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困在十六岁的夏天。她缩在卧室角落的旧沙发里,

抱着膝盖数地砖缝里的霉斑。第七块砖缝里,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小丛狗尾巴草,嫩绿色的,

在昏暗里怯生生晃着。她刚想伸手碰,肩头忽然落下一片温凉的阴影。“又在数砖?

”鸢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线,软乎乎落在耳边。许眠猛地抬头,

看见少年靠在褪色的衣柜旁,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袖口卷到小臂,

露出一截干净的腕骨。他总穿得这样清爽,和这屋子的破败格格不入,

却又奇异地融洽——就像阴沟里钻出来的光,专照着她一个人。“你来了。

”许眠的声音放轻,像怕惊跑什么易碎的东西。她往沙发里挪了挪,腾出半边位置,

“今天没带糖?”鸢笑了笑,弯腰坐在她旁边。他的指尖悬在她头发上方,似乎想碰,

又猛地顿住,转而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来:“葡萄味的,你上次说想吃。

”糖块在舌尖化开时,许眠瞥见他垂着的手,指尖很白,骨节分明,可刚才递糖时,

糖纸边缘几乎要蹭到她手指却没留下半点温度。她心里轻轻“哦”了一声,没敢问。

鸢是三个月前出现的,那天她被父亲推倒在地上,

额头磕在桌角眼前发黑时就听见这声音:“别怕,我在。

”后来他总在她被骂、被忽略、缩在角落发抖时出现,带她去顶楼看晚霞,

在天台教她折纸飞机,说“许眠,你看,纸飞机能飞出去,你以后也能”。他是她的秘密,

是这栋烂楼里,唯一属于她的光。“楼下好像安静了。”鸢忽然说,目光越过她,望向窗外。

夕阳正往楼群缝隙里沉,把他的侧脸镀上层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

“要不要去天台?今天云像棉花糖。”许眠攥着糖纸点头,她起身时,看见鸢站在窗边,

手指虚虚贴着玻璃,像在描摹窗外飘过去的云。玻璃上没映出他的影子,可她没在意,

鸢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像雾,有时候又实在得能递糖给她。她只当是少年人的小古怪,

没看见他望着玻璃倒影的眼神,那里面藏着她读不懂的茫然,像迷路的孩子。

天台的风比楼下凉些,许眠趴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看远处烟囱冒出来的白烟被风扯成丝。

鸢站在她身后半步远,手里捏着只刚折好的纸飞机,机翼上用铅笔涂了片歪歪扭扭的蓝,

说是“给你折的天空”。“你看。”他抬手把纸飞机往风里送,飞机晃了晃,

借着风势飞出去,掠过对面楼的窗台,坠进楼下的梧桐树叶里。

许眠笑起来:“比上次飞得远!”“下次折个更好的。”鸢转过身,靠着栏杆看她,“许眠,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她脸上的笑淡下去,指尖***栏杆上的铁锈:“去哪?

我没地方去。”父亲嗜赌,母亲早早就走了,亲戚们躲她像躲瘟疫,她试过偷偷攒钱,

被父亲翻出来揍了一顿,从此再不敢有念头。这些鸢都知道,他总在她挨揍后出现,

蹲在她身边,说“疼吗?我给你吹吹”,可他的呼吸落在伤口上,也是没有温度的。

“总会有地方去的。”鸢的声音很轻,“你可以……去看真正的海,不是画册上的。

”许眠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可她忽然想起早上她倒水时不小心烫了手,

鸢伸手想接杯子,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杯子“哐当”掉在地上,碎成了片。

父亲闻声冲进来,骂她“丧门星”,鸢就站在旁边,白衬衫下摆被她撞得晃了晃,

却什么也做不了。“鸢,”她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怕碰我?”鸢的眼神晃了晃,

像被风吹乱的烛火。他别开脸,看向远处的楼群:“不是。”“那为什么……”“许眠,

”他打断她,声音比刚才低了些,“风要变向了,我们下去吧。”他转身往楼梯口走,

步伐比平时快,许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衬衫下摆好像比刚才透明了些,

边缘在风里轻轻飘着,像要化进空气里。她没追上去,风卷着梧桐叶落在脚边,沙沙响。

2 幻影之约她蹲下来,捡起片叶子,叶脉清晰得像张网,

她忽然想起母亲走前留的那本旧书,里面有句话:“有些影子,是握不住的。”那天晚上,

鸢没再来。许眠缩在沙发里,把那本旧书翻了又翻,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她看见鸢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背对着她,她说“鸢,等等我”,他却越走越远,

最后化成了一缕烟。鸢消失了两天。这两天里,父亲又输了钱,把她的书包扯烂了,

作业本撒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捡纸页,指尖被碎笔尖划破,血珠滴在“数学”两个字上,

晕开一小片红。她没哭,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像心里被剜掉了块。第三天傍晚,他才出现,

还是那件白衬衫,只是袖口沾了点灰,像是跑了很远的路。“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站在门口,声音有点哑。许眠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创可贴递过去,

那是她从学校医务室偷偷拿的,本来想给自己用。鸢愣了一下,伸手去接,

这次指尖碰到了纸边,温温的,许眠心里一跳,刚想笑,他却猛地缩回手,

创可贴掉在了地上。“我没事。”他别开脸,“不用。”气氛僵了几秒,

许眠弯腰捡起创可贴,塞进他手里:“拿着。”他没再推,指尖捏着创可贴,

纸边被捏得发皱。两人就这么站着,窗外的天渐渐黑透,楼道里的灯忽明忽灭,

把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又忽然断成一截截。“许眠,”他忽然开口,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这次他的手心是暖的,带着点薄汗,

许眠偷偷抿了抿嘴,没敢说话。他把她带到巷口那家快要关门的文具店,老板正收拾东西,

看见他们,含糊地问“买什么”。“要本笔记本。”鸢说,指着货架最上面那本带锁的,

封面是浅蓝色画着片海,“还要支钢笔。”他没问价钱,直接从口袋里摸出钱递过去。

许眠看见他手里的钱是皱巴巴的零钱,加起来刚好够买笔记本和笔,她忽然想起,

他每次带的糖都是最便宜的水果糖,从来没换过别的。“给你。

”他把笔记本和笔塞到她手里,“写点东西吧,写你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

”许眠抱着笔记本,指尖划过封面上的海浪:“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海?”“猜的。

”他笑了笑,眼里的光却有点虚,“许眠,你要好好记,记满了,

说不定就能……”他没说完,转身往回走,许眠跟在他身后,看见他的脚步有点晃,

像踩在棉花上。路过垃圾桶时,她瞥见里面有张揉烂的纸,展开看是张处方单,

上面的字她认不全,只看清“精神科”和“幻觉”两个词,还有个被划掉的名字,

笔画很像“鸢”。她猛地抬头,鸢已经走到了旧楼门口,正回头看她,

白衬衫在路灯下泛着冷光。那天晚上,许眠在笔记本第一页写下:“今天鸢给我买了本子,

他的手是暖的。”写完,她把那张贴着创可贴的纸夹进去,指尖轻轻敲着纸面,

心里有个模糊的念头在冒头,鸢好像在瞒着她什么。许眠开始记日记。

她写“今天鸢教我叠千纸鹤,他说叠够一百只,愿望就能实现”,写“巷口的老槐树开花了,

鸢说像下雪,他站在花树下笑,白衬衫上落了片花瓣”,写“父亲又骂我了,

鸢把我拉到天台,说‘别听,他不懂你’”。鸢每天都来,有时带颗糖,

有时带片从路边捡的漂亮叶子,他总催她写日记,问她“今天有没有想新的愿望”,

眼神里藏着点她看不懂的急切。直到那天,她在书包里发现个小药盒。盒子是白色的,

没贴标签,里面装着半板白色的药片,圆圆的,像纽扣。她捏起一片闻了闻,没味道。

她正疑惑,鸢推门进来,看见她手里的药盒,脸色“唰”地白了。“这是什么?

”许眠举着药盒问。鸢的喉结动了动,走过来想拿:“没什么,是……维生素。

”“维生素为什么装在这种盒子里?”许眠往后退了一步,心跳得厉害,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鸢的指尖悬在半空,没再动。他低着头,刘海垂下来,

遮住了眼睛:“许眠,你最近是不是总睡不好?有时候会头晕?”许眠一愣,确实,

这阵子她总失眠,白天上课也走神,老师找她谈过几次,她都没敢说。“这是医生开的药,

能帮你睡好。”鸢的声音很轻,像在哄小孩,“吃了,你就不会总累了。

”“你怎么知道医生开的药?”许眠追问,“你去看医生了?你生病了?”鸢猛地抬头,

眼里有***:“是我……是我不舒服,医生说吃这个管用,怕你担心,没敢说。

”他的话漏洞百出,可许眠看着他发白的脸,没再问。她把药盒放回书包,

拉上拉链:“那你要好好吃,别硬撑。”鸢点头,转身去倒水,手却在抖,杯子碰到桌角,

发出“叮”的轻响。那天晚上,许眠假装睡着,听见鸢坐在她床边,轻轻翻她的日记。

她眯着眼,看见他的手指划过“鸢的手是暖的”那句话,指尖在纸页上顿了很久,

最后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这次,他的指尖是凉的,像深秋的风。她没动,

眼泪却悄悄滑进枕头里。她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更糊涂了,鸢不是病了,他是怕她知道,

他和别人不一样。3 纸鹤的誓言药被许眠藏在了床板下,她没吃,也没问鸢,

只是日记写得更勤了。她写“今天鸢带我去看流浪猫,小猫蹭他的裤腿,他僵着不敢动,

怕吓跑它”,写“他教我唱跑调的歌,说‘没关系,反正只有我们听见’”,

写“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鸢看她日记的时候,会笑,眼角弯起来,像月牙,

可笑完了,总会轻轻叹气,手指在“离不开”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像在确认什么。这天傍晚,

他带她去天台,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几十只千纸鹤,五颜六色的,

是他这几天折的。“快够一百只了。”他把罐子递给她,“许眠,等折够了,我们去海边,

好不好?”许眠抱着罐子,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千纸鹤的影子落在她手背上,暖融融的。

她点头:“好。”“那你要答应我件事。”鸢蹲下来,平视着她,眼里的光很认真,

“每天吃一片药,就一片,吃完了,我们就去。”许眠脸上的笑僵住了。

她低头看着罐子里的千纸鹤,指尖***玻璃壁:“你还是想让我吃药。”“不是想让你吃,

是你需要吃。”鸢的声音放软,“许眠,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累?有时候会看不清东西?

”她确实有。前几天上课,她盯着黑板,忽然觉得字迹都在晃,像水里的倒影。她没告诉鸢,

怕他担心。“那是因为你没休息好。”鸢伸手,想碰她的脸,又收了回去,“吃了药,

你就会好起来,就能……”“就能什么?”许眠抬头看他,眼睛有点红,“就能不要你了吗?

”鸢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是不是我好了,你就会走?”许眠的声音发颤,

“就像书里说的,影子在天亮的时候,就会消失。”风卷着云过来,天忽然阴了。

鸢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别开脸:“别瞎想。

”“我没有瞎想!”许眠把罐子往地上一放,千纸鹤滚了出来,散了一地,

“你上次说去海边,这次又催我吃药,你就是在骗我!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鸢慌了,伸手想去拉她,指尖却穿过了她的胳膊,

他猛地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指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燃尽的烛火。“许眠,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不会走。”可他说这话时,身子明明在往后退,

白衬衫的边缘在风里飘着,越来越透明,像要被吹散了。那天他们没说话,

在天台上站到天黑。许眠捡回了地上的千纸鹤放进罐子里,没再提吃药的事,鸢也没再催,

只是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东西,比夜色还沉。许眠开始故意躲着鸢。

他来的时候她就假装写作业,头埋得很低。他带糖来,她推说不喜欢吃。他说去天台,

她摇头说累。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怕…怕一松口,他就真的不见了。这天放学,

她刚走到巷口,就看见父亲堵在门口,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她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他又输钱了。“钱呢?”父亲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把钱藏哪了?”“我没有钱!”许眠挣扎着,书包掉在地上,课本撒了一地,

“我真的没有!”“还敢骗我!”父亲抬手就要打,许眠闭着眼,等着疼,

可预想中的巴掌没落下。她睁开眼,看见鸢站在她和父亲之间,

白衬衫被父亲的胳膊撞得歪了歪,可父亲像没看见他一样,手还停在半空。“让开!

”父亲吼着,往前推了一把,他的手径直穿过了鸢的身体,重重打在许眠脸上。

“啪”的一声,很响。许眠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她看着鸢,他站在那里,

脸色惨白,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却什么也做不了。“鸢……”她哽咽着开口。

“滚开啊!”鸢对着父亲吼了一声,声音又哑又急,可父亲根本没听见,

还在骂骂咧咧地翻她的书包。鸢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许眠脸上的红印,

眼里的光彻底灭了,只剩下绝望。他转身冲进屋里,没多久拿着那个药盒出来,

塞到许眠手里:“吃药!现在就吃!”“我不吃!”许眠把药盒扔在地上,药片滚了出来,

像撒了一地的碎星星,“吃了药你就走了!我不吃!”“我不走!”鸢抓住她的肩膀,

这次他的手是实的,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她发抖,“许眠,求你了,吃药好不好?

你这样……我看着疼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从眼角掉下来。许眠愣住了,

她从没见过鸢哭。“你看,我连保护你都做不到。”鸢的声音抖得厉害,“只有你好了,

你才能保护自己,才能离开这里,才能……好好活着。”父亲还在旁边骂,

邻居听到动静后探头探脑地出来看。鸢试图拉走许眠的父亲,

但他只能徒劳的穿过那因酗酒而臃肿的身体,眼睁睁看着许眠缩着肩膀,像只受惊的小兽。

“许眠,”他无力的蹲下,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嘴角的血,有些虚虚痒痒的,

“算我求你,吃一片,就一片。等你好起来,我们还去海边,我陪你叠满一千只千纸鹤,

好不好?”他眼里的***混着泪,亮得刺眼,许眠看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

他也是这样站在光影里,说“别怕,我在”。他一直都在,

只是没办法替她挡住来自外界的伤害。她捡起地上的药片,很小一片,在指尖凉得像冰,

鸢拿起掉在地上的水杯,手还在抖。她看着满脸狰狞的父亲,又看了看鸢,

随后仰头把药咽了下去,苦味瞬间漫开,从舌尖一直苦到心里。父亲骂够了,觉得没意思,

骂骂咧咧地走了。鸢蹲在地上,把散落的药片捡起来,放回药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鸢,”许眠轻声说,“好苦。”“嗯,”他抬头看她,笑了笑,眼里却没了光,

“等你好了,我给你买最甜的糖,把苦味盖掉。”那天晚上,许眠睡得很沉,

梦里她又看见海边,鸢站在沙滩上,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他朝她挥手说“许眠,快来”。

她跑过去,想拉他的手,可指尖刚要碰到,他就像泡沫一样,碎了。

4 遗忘的边界许眠开始按时吃药。药片很苦,她每次都要含着鸢给的糖才能咽下去,

鸢还是每天来,只是次数少了些,有时她写作业写到一半抬头,才发现他站在窗边,

望着外面的老槐树,背影比以前淡了些,像蒙了层薄纱。他陪她叠千纸鹤的时间多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他教她折复杂的样式,有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甚至会轻轻“穿”过去,许眠假装没察觉,只是把纸折得更慢些,想让时间过得再慢些。

“还差三十只就够一百只了。”许眠数着罐子里的千纸鹤,声音很轻。“嗯,”鸢应着,

目光落在她的笔记本上,上面写满了想去的地方,海边、雪山、有摩天轮的游乐园,

“等够了,我们就把它们串起来,挂在你新房间的窗户上。”“新房间?”“嗯,

”他笑了笑,眼里的光很虚,“你会有个新房间,有大窗户,能看见太阳升起,

再也不用待在这栋旧楼里。”许眠没说话,低头继续折纸。她知道他说的“新房间”,

是她好了之后的生活。这天放学,她路过甜品店,想着买块小蛋糕跟鸢分着吃,

可她忽然惊觉,自己好像想不起鸢的样子了。并不是完全想不起,是细节模糊了,

他的眉眼是什么形状的?他的鼻子长什么样?他笑的时候,嘴角有没有梨涡?她拼命想,

头却开始疼,眼前的货架都在晃。她跌跌撞撞跑回家,鸢正坐在沙发上,翻她的日记,

看见她回来,他抬头笑:“怎么跑这么急?”许眠盯着他的脸,眼泪忽然掉下来:“鸢,

我怎么……记不清你的脸了。”鸢脸上的笑僵住了,他放下日记,伸手想擦她的泪,

指尖却停在半空,没敢碰:“没关系,记不清也没关系。”“有关系!”许眠哭着扑过去,

想抱他,却扑了个空。她穿过了他的身体,摔在沙发上,疼得她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要走了?我是不是要把你忘了?”鸢站在那里,身形几乎透明了。他看着她,

眼里的泪掉下来,砸在地上,没留下痕迹:“许眠,忘了我,你才能过得好。

”“我不要过得好!我只要你!”许眠趴在沙发上,哭得浑身发抖。那天,鸢没走,

就站在窗边一直到天亮。许眠看着他的影子一点点变淡,像被晨光吸走了,心里空得发慌。

她知道,离别的日子,近了。罐子里的千纸鹤终于够一百只了。许眠把它们串起来,

挂在窗户上,风一吹,哗啦哗啦响。鸢站在旁边看,笑了笑:“真好看。”“等去海边,

我们把它们撒在风里。”许眠说,声音很轻。“好。”他应着,从口袋里摸出颗糖,

葡萄味的,是她最喜欢的那种,“要记得坚持吃药,看医生。”许眠接过糖,没剥糖纸,

紧紧攥在手里。糖纸被捏得发皱,硌得手心疼。她看着鸢,他的样子更模糊了,

只能看清个大概的轮廓,像幅没干的画。“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忽然问。

“记得,”他笑了笑,声音也淡了些,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蹲在地上哭,额头磕红了,

像只小兔子。”“你说会一直陪着我。”“嗯,我陪着你呢。”他说这话时,身体又淡了些,

袖口几乎要融进空气里。许眠把糖剥开,放进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可这次甜里带着涩,

比药还苦。她看着鸢,忽然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假的?”鸢的身体晃了晃,

他别开脸,看向窗外的千纸鹤:“许眠……”“你是我幻想出来的,对不对?

”许眠的声音发颤,“因为没人陪我,我就想出了你。你碰不到东西,别人也看不见你,

都是因为你是假的。”鸢没说话,肩膀轻轻抖着。“你劝我吃药,就是想让我好起来,

让我不再需要你,对不对?”许眠的眼泪掉下来,砸在糖纸上,“你要走了,是不是?

”鸢转过身,看着她,眼里的泪很亮,却抓不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后只是偏过了头。“我不想让你走。”许眠哭着说,“就算你是假的,我也不想让你走。

”“我也不想走。”鸢的声音哑得厉害,“可许眠,你要长大,要自己走出去,

不能总靠着幻想活。”他伸出手,这次终于碰到了她的头发,很轻的一下,像风拂过,

“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上学,好不好?”许眠点头,又摇头,

眼泪糊了一脸。“我会一直陪着你。”鸢笑了笑,轮廓越来越淡,“在你心里,

在你去海边的时候,在你看到千纸鹤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渐渐变成透明的光,

一点点散在空气里,许眠伸手去抓,只抓住一把风。窗户上的千纸鹤还在响,阳光照进来,

暖融融的,可房间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个穿白衬衫的少年了。手里的糖早就化了,

甜味散尽,只剩下满嘴的苦。鸢消失了。许眠独自去医院复诊,医生说她情况有所好转,

只是情绪还不太稳定,让她继续按时来复查。她点了点头,没说话。回家的路很长,

她走得很慢。巷口的老槐树开花了,落了一地的白,以前鸢总说这像下雪,

会拉着她在树下捡花瓣。现在她站在树下,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没人再陪她说话。

父亲还是老样子,赌输了就骂人,赢了就喝得烂醉。许眠学会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戴上耳机假装听不见。她把那罐千纸鹤放在床头,每天都数一遍,数到一百只,就停下来,

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她又开始不想吃饭,不想上学,上课盯着黑板,

总觉得鸢会像以前一样,忽然出现在窗外朝她笑。可窗外只有树,风一吹,叶子沙沙响,

像在嘲笑她。同学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老师找她谈话,说她成绩掉得厉害,

她低着头没说话。她知道自己该好好活着,鸢说过的,可没有他,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渐渐的断了药,医院也没再去过。那天她整理书包,翻出了那个带锁的笔记本,打开第一页,

是鸢写的字,很轻,几乎要看不清:“许眠,要去看海啊。”她的眼泪忽然掉下来,

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想起鸢消失前的样子,他说“我会一直陪着你,在你心里”。

可心里的位置空了,怎么都填不满。她把笔记本锁上,塞进床底。她不想去看海了,没有鸢,

海再蓝,又有什么用。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天台,鸢站在栏杆边,

白衬衫在风里飘着,她跑过去想拉他的手。她哭着说“你别走”,

他只是站在那边笑着望向她。她一睁眼,黑漆漆的房间里,

只有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在地板上。她蜷缩在被子里,抱住自己想要汲取一些安全感。她想,

或许鸢说得对,她该忘了他…可…她要怎么才能忘。许眠越来越瘦,脸色苍白得像纸。

她不再去学校,每天缩在房间里,要么睡觉,要么盯着千纸鹤发呆。父亲骂她“废物”,

她也没反应,像没听见。她觉得自己像株缺水的植物,慢慢枯萎下去。这天,

她终于下定决心。5 重逢的桥她穿上了鸢送她的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

那是他用捡废品的钱买的,说她穿蓝色好看,也不知道鸢是怎么做到的。她走出旧楼,

阳光很刺眼,她眯了眯眼慢慢往河边走。河边有座桥,很高,往下看,河水绿得发暗。

她站在桥边,风很大很大,吹得她的裙子猎猎作响。她想,这样就好了,

就能见到鸢了吧…就在她要迈出脚的时候,眼角突的瞥见一个人影,瞳孔骤缩。

那人站在桥的另一头,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正低头看手机。阳光照在他身上,

侧脸如同记忆中雕刻的那般,连低头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和记忆里的人极其相似。

许眠的心跳忽然停了一拍。她不敢动,怕那是幻觉,怕一靠近,他就像鸢一样,散成光。

可那人抬起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很淡,却让她瞬间红了眼。是他吧。是鸢。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过去,跑到他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鸢……是你吗?

”那人愣了一下,收起手机,看着她,眼里带着疑惑:“你认识我?”他的声音也一样,

像浸了温水的棉线,软乎乎的。许眠看着他的脸,眼泪掉下来,伸手想要抓住他。

“你回来了……”她哭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那人皱了皱眉,

轻轻拨开她的手:“抱歉,你好像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鸢,我叫李遇。”李遇?

许眠愣住了,她看着他的脸,明明和鸢一模一样,怎么会,怎么会不是他?是他忘了吗,

还是……她又出现幻觉了?“你真的不叫鸢?”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抓住他的衣角不想放手,“你说要带我去海边的……”李遇的眉头皱得更紧,想挣脱她的手,

可看她哭得可怜,又没太用力:“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眼神很陌生,没有鸢的温柔,只有礼貌的疏离。许眠看着他,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不是他。

可他明明和鸢长得一模一样啊……她没松开手,只是哭,眼泪糊了一脸:“你别走,行不行?

”李遇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许眠没放,

反而抓得更紧。她怕一松手他就会像鸢一样,消失不见。她已经没有鸢了,

不能再失去这张和他一样的脸。李遇最终还是没挣脱许眠。他把她带到桥边的长椅上坐下,

买了瓶水递给她:“先喝点水。”许眠攥着水瓶,没喝,只是盯着他看。

他确实和鸢一模一样,连手指的骨节都一样,可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不一样。

鸢看她的时候,眼里总有光,而李遇看她,像看一个麻烦。“你到底想怎么样?”李遇问,

语气有点不耐烦,却还是压着脾气。“我想跟着你。”许眠说,声音很轻,带着恳求,

“我不会麻烦你的,我就想看着你,可以吗?”李遇皱了皱眉,刚想拒绝,

却瞥见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他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随便你。”从那天起,许眠就跟着李遇。他去上班,

她就在他公司楼下的长椅上坐着,等他下班。他去吃饭,她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吃,

自己一口不动。他回家,她就跟到他家楼下,站一会儿,再慢慢走回旧楼。

李遇一开始觉得烦,想赶她走,可许眠很安静,从不吵不闹,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眼神里的依赖像根软刺,轻轻扎着他。有时他会给她带点吃的,面包或者牛奶,

她会小声说“谢谢”,眼睛亮一下,像得到糖的孩子。他看着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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