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急救室亮着红灯。

傅时宴站在走廊里，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

宋时雪站在一旁，还在喋喋不休。

“这孩子肯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栀栀也真是的，为了碰瓷，居然给孩子吃这种药……”

“时宴，你别被骗了，这肯定又是那个女人的苦肉计。”

傅时宴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眼神阴鸷。

“你安静一会吧！”

他看着手上那张沾血的照片，脑海里全是女儿吐血前绝望的眼神。

那个眼神，太像徐栀栀了。

像四年前，她跪在雨里求他相信她没有泄露机密时一样。

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他让人把她赶了出去，还要回了所有的卡和车。

他说：“徐栀栀，带着你的野种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女儿。

如果……她是真的死了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傅时宴狠狠压了下去。

不可能。

那个女人那么爱钱，那么惜命，怎么可能死？

一定是躲在哪里看笑话。

急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色难看至极。

正是当年给我确诊胃癌的沈医生。

傅时宴迎上去：“医生，孩子怎么样？”

沈医生看到傅时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你就是这孩子的父亲？”

“你是怎么当爹的？孩子严重营养不良，胃里全是发霉的面包屑和塑料渣！”

“还有，她身上的旧伤是怎么回事？肋骨断过两次，都没有正规治疗，是自愈畸形的！”

“你是要把他活活虐待死吗？”

傅时宴愣住了。

肋骨断过？发霉的面包？

“这不可能……徐栀栀拿了我五百万，她怎么可能让孩子过这种日子？”

“五百万？”

沈医生冷笑一声，把病历本重重摔在傅时宴胸口。

“徐栀栀要是有一分钱，她当年就不会为了省那两百块的止痛药，活活把嘴唇咬烂！”

“她要是有钱，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就不会连保温箱都住不起！”

傅时宴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抓住沈医生的肩膀，声音颤抖：

“你说什么？”

“当年……当年她不是去国外逍遥了吗？宋时雪说在巴黎见过她……”

沈医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巴黎？她连死后去火葬场的费用都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捐凑的！”

“傅时宴，你是真的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