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当年那场捉奸在床的大戏,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是他亲手安排的。
「我只是腻了她,又不想闹得太难看。才设计了那么一出。」
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愧疚,
「这样,我做什么,都显得理直气壮。」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每次拼命解释,换来的都是他冷淡的不信。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知道真相。
他不爱我,却要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困住我五十年。
明明可以一刀两断,却要用钝刀子凌迟我到死。
再抬眼,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依旧薄凉的脸,我心中再无半分爱意,只剩下翻腾的恨。
他愣愣看着那份签好的协议,眼神里全是错愕。
门外,悉悉索索的偷听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我那对「尊贵」的公公婆婆喜气洋洋地冲了进来。
婆婆拉住林可可的手,左看右看,嘴里啧啧称赞:
「哎呀,还是年轻人好,看着就有活力!」
一向对我横眉冷对的公公,此刻笑得和蔼。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总算是把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垃圾送走了。都多少年了,连个蛋都没见着。」
林可可羞涩地低下头,故作谦虚:
「叔叔别这么说,我也没比允宁阿姨年轻多少……」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红晕,
「其实我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只是月份小,一直不方便说。」
我挑了挑眉。
果然,还是这熟悉的明讽暗讥,还是这令人作呕的调调。
只是这一次,我不在意了。
这些年,为了当好这个谢太太,我白天在谢氏集团累得像条狗。
晚上回家还要伺候这对挑剔的活祖宗。
刚过三十的人,鬓角已经冒出不少白发。
确实,显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