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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半年,我过得尚且算安稳。

我找到了一个普通的销售工作,养自己绰绰有余。

直到小叔拨来五年里唯一通电话。

开头第一句话是:

“还不回来认错?只要你说出扳指的下落,我就原谅你。”

那时我赌着一口气,梗着脖子嘶吼:

“说了不是我卖的你听不懂吗?去问你的心肝许芷!是她干的!”

小叔直接掐断通话,当天我就被公司开除,全城封杀。

小叔放话黑白两道,谁敢用我就是与严家为敌。

此后数年,我找不到正经工作,

只能在夜场流连。

他好像故意要让我看清,公然带着许芷出入各大堂口、赌场、军火交易。

对外宣称许芷将得到所有本属于我的东西。

小叔出手阔绰,时常为了许芷一掷千金,动辄百万。

新闻报纸常登他们并肩照片。

而我蜷在阴沟,为活命喝垮了身子,得了胃癌。

这些年求医问药耗尽积蓄,

***利滚利仍填不上窟窿。

特效药天价,化疗更是奢望。

我给小叔打电话求助过,可刚开口就被打断:

“钱钱钱!你眼里只剩这个?”

“不跪着回来认错,死外头也别想跟我要到半张纸钞!”

这通电话彻底掐灭我活着的希望。

太累了。

既然他要我死,那我死好了。

至少,不必再疼了。

一月前我订了骨灰盒。

东拼西凑,仍差一千尾款。

老板几乎天天来催。

我本以为今晚能凑齐的。

谁知小叔随手赏经理十万,却不肯施舍我一千。

他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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