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他终究是没忍住,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如今……怎么样了?”
我目光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还好。”
其实哪里是“还好”。
当初房梁砸下,腿骨断裂,在狱中又得不到像样的医治,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最初的那段日子,剧痛日夜不休,连稍微挪动都钻心刺骨,更别提站立。
是靠着父亲那句“好好活着”的遗言,我才一点点熬过来,凭着一点意念和粗糙的自我复健。
从卧床到能倚着墙站立,再到拄着拐杖艰难挪步。
直至如今,虽留下了永久的跛足,但至少能自己行走,***铺,已是老天爷额外的怜悯。
但这些,没有必要同他讲。
他似乎在我这过于简短的回应里听出了疏离,唇线抿紧,不再说话,只是提着竹篮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小说《一枕清寒一枕愁》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