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医疗室里的绝望死死裹住。

皮鞋碾过冰凉的瓷砖时，商铭不可置信的回头。

带着脖颈处的青筋骤然凸起。

“你说什么？”

他嗓音沙哑，不敢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可在推开医生冲进医疗室后，他看到。

原本还在喊痛的我已经没了动静。

“不可能。”

商铭一征，喉间挤出了沙哑。

瞳孔骤然收缩时，原本锐利的目光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那个昨天还在他身边小声抱怨恶心难受，说想喝城南糖水铺的莲子羹的妻子会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

可偏偏，那躺在产床上的躯体一动不动。

苍白的唇瓣下，脉搏没有一丝起伏。

下一秒。

他抬脚冲到产床旁。

想打破心中不安。

可指尖下那冰凉的脸颊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泪毫无征兆落下时，他颤抖着探向女人的鼻息。

却始终感受不到一丝气流。

看着眼前的一切，商铭满眼恍惚。

猩红的目光扫过旁边几位面色凝重的医生时，像一头濒临失控的猛兽。

“她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吗？快救她！立刻！马上！”

他对着医生歇斯底里。

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为首的老医生脸色为难。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

“商先生，我们进来的时候，夫人就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他想说：秦暖早就死了。

可商铭却怒吼了一声：“放屁！”

抬脚踹在旁边的治疗车上时，眼底满是阴郁。

“我刚刚送她进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只是快生了。”

“现在你们告诉我她没了呼吸？”

“我花钱请你们来是吃干饭的吗？”

“快给她做检查！用电疗！用最好的药！不管花多少钱，必须把她救回来！”

医生们被他暴怒的模样吓得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将除颤仪推过来，涂上导电糊，按下开关。

电流穿过秦暖的身体，让她猛地抽搐。

商铭的心脏也跟着揪紧。

他想，秦暖一定会没事的。

可一次、两次、三次……

屏幕上的心电图始终是一条平直的线，没有任何起伏。

十分钟后，老医生摘下听诊器，轻轻摇了摇头。

将检查报告递到商铭面前时，声音沉重。

“商先生，您还是节哀吧。”

“夫人的身体本来就极度虚弱，加上母体底子太差，根本不足以支撑妊娠。”

“早在一个月前，我们就建议过终止妊娠。”

“当时夫人的各项指标都已经亮起红灯，若是那时候及时手术，她或许还有机会活下来。”

“现在，已经太晚了。”

“不可能……”

商铭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报告上的文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不是说……最近身体很稳定吗？”

他声音颤抖，像是在质问医生，又像是在自我欺骗。

毕竟，明明知道妻子有危险还要她继续妊娠的人，是他。

他想，一定不会的。

可老医生却叹息着摇了摇头。

“之前的检查确实显示各项指标有所回升，我们以为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

“至少能让夫人安全生产，可不知道为什么，夫人的身体突然到了极限。”

“她没能，扛过去……”

小说《攻略进度拉满，我选择同归于尽》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