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很大。

我分不清到底是雪刮进了眼睛。

还是被那幕刺痛。

我的眼睛酸涩的不行。

“岑砚霖！”

虞若绮没追上。

我坐着出租车走了，到江边吹了很久的冷风。

心里只剩下的苦涩和嘲讽。

她这样冷淡的人，竟然也会穿情侣睡衣。

我不知道虞若绮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抬头，她就在眼前了。

跟以前一样。

我在哪儿，她就会出现在哪儿。

“你发烧了，跟我回家。”

虞若绮把我拉起来。

“岑砚霖，你别总这么倔，对自己没好处。”

她把我带回我只在视频里见过的家。

桌面摆着鲜花，沙发上堆满游戏的毛绒周边，属于那个年轻男生的外套和抱枕，都折得整整齐齐。

“他是我之前带的实习生，也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学弟。”

虞若绮把冰袋敷在我额头。

“年龄小，独自在外工作，我就多关照了点。”

“是你想太多了……”

电话响了。

是专属铃声。

【笨蛋】两个字在屏幕上跳跃，配着年轻男生的脸。

她嫌麻烦，从不给人备注的。

我现在都只是她手机里的一串数字。

虞若绮欲盖弥彰似地挡住手机。

“稍等。”

这么一走，就没再进来。

我头痛欲裂。

喝进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虞若绮……”

没动静。

我扶着墙走出去，一片漆黑，她早已不见踪影。

阳台上的电脑屏幕发着微光。

上面，登录了虞若绮的某音账号。

她跟那男生已经续了快一千天的火花。

我翻着记录。

从一开始，男生单方面分享视频。

到虞若绮会认真评价。

再到两个人互发，大事小事，事事有回应。

而我因工作崩溃到失眠时，想给虞若绮打电话，都得碰运气。

她很忙。

不会随时接。

我跌坐在椅子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叮——

屏幕上的消息还在继续。

【子扬：药我吃了，你给我熬的粥也都喝光了，现在戴着你给我买的安睡眼罩，准备睡觉。】

【虞：行。不要让你的新女朋友随便进家门，很危险。】

【子扬：好——只有学姐才能进我的房间——】

【子扬：要不我跟她分了，你做我女朋友呗，反正大家都默认我们的关系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买醉，我女朋友说，你还找她谈了一场，骂她记不住我有胃病，没给我买药吃。】

【子扬：你跟你男朋友异地五年，肯定没啥感情了，干脆把他甩掉……】

泪水从无神的眼眶往下淌。

我呆坐着，感觉心脏被掏开一个大洞，鼻息间都是血腥。

原来人难过到极致，是麻木的。

跟死了一样。

只有胃还在运作，逼我吐出酸水，到血水，要一口气把爱着虞若绮的十年全都吐出来似的。

啪——

玄关的灯骤然亮起。

虞若绮一手提着熬了粥的砂锅，一手抓着男生没吃完的胃痛药，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藏蓝色围巾。

尾部，绣着“扬”。

我摇摇晃晃坠向地面。

被虞若绮抱住时，感受到的再也不是温暖，一股陌生的味道直朝我鼻子里钻。

令人作呕。

“岑砚霖！你醒醒！岑砚霖……”

我彻底昏了过去。

小说《爱情不将就》 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