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昨晚那场激烈的争吵,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只有餐桌上摆放整齐的早餐和旁边压着的一张便签,证明沈述白回来过。
便签上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工整:
早餐在桌上。昨天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下次不许再随便闹脾气。
看,这就是沈述白。
他总是这样,把她的难过、她的反抗,统统归结为不冷静、小孩子脾气。
像纠正一个程序错误一样,用他的规矩把她修正回他设定的轨道。
云皎看也没看那份精致的早餐,给自己煮了杯黑咖啡。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心中的酸涩终于散去几分。
就在她准备联系林姐催促离婚进度时,门铃响了。
是云舒。
“昨天怪我不小心把姐姐推倒划伤,我特意来看看你。”
云舒自来熟地挤了进来,目光打量着这个极简风格的家,和正中央那架钢琴。
“我以前就说过,喜欢这种低调又有质感的风格,还想要在家里摆一架钢琴。”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人工水景,又是惊呼一声:
“太像了,这个景观水池也像。”
云舒边说着,还边打开手机里的设计图。
“你看,是不是和图上一模一样。”
“没想到述白一直记得。”
原来这里的每一寸设计,都烙着另一个女人的印记。
云皎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说完了?”云皎声音平静。
云舒转过身,脸上带着无辜又得意的笑:“姐姐,你别误会,我只是……”
她话没说完,云皎忽然抬手。
将手中半杯滚烫的黑咖啡,连杯带水,狠狠泼在了那架昂贵的钢琴上。
“啊!”云舒惊呼。
紧接着,是墙角的落地灯,被云皎一脚踹倒。
是玄关处那个冰冷的金属雕塑,被她抓起砸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