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拿起手机,真的开始点外卖。
“晚晚,陆淮,你们想吃什么?水煮鱼还是毛血旺?”
婆婆的脸,从白到青,又从青到紫,精彩极了。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吃了丰盛的外卖,婆婆和公公,对着一桌子黑暗料理,谁也没动筷子。
第二天一早,婆婆的新招数来了。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自己头晕眼花,浑身发冷,起不来了。
“本宫……本宫怕是不行了……”
公公急得团团转,要去叫救护车。
奶奶走进房间,摸了摸婆婆的额头,淡定地说:“没发烧,装什么死。”
“妈,我真的难受……”婆婆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
“小病。”奶奶一锤定音,“捂一身汗就好了。”
她回头吩咐我:“晚晚,去把客房的被子都抱过来。”
三床厚厚的冬被,全都压在了婆婆身上。
很快,婆婆就开始喊热,脸上憋得通红。
“妈,我快喘不上气了……”
奶奶端来一碗黑不见底,闻着就想吐的药汁。
“我亲手熬的祖传秘方,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喝了它,就好了。”
婆婆看着那碗药,惊恐地摇头。
“不喝?”奶奶指了指阳台,“那儿还有两床被子。”
权衡之下,婆婆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苦得她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神奇的是,一个小时后,她的“重病”就好了。
还主动下床,给我们做了午饭。
虽然依旧难吃,但至少,是熟的。
婆婆的正面抵抗失败了,开始转入地下。
她每天唉声叹气,扫地能把花瓶不小心碰倒,洗碗能把碗失手打碎。
家里一天到晚叮铃哐啷,跟拆迁现场一样。
她还学会了给我穿小鞋。
奶奶让我多休息,婆婆就在旁边阴阳怪气。
“真是好福气啊,一进门就有太后撑腰,我们这种旧人,就是干活的命。”
奶奶耳聪目明,当即就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