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我想要离开,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可陆屿深不允许。
他比谁都清楚,没了我,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我暗自冷笑,只得带着他们一路前行。
我去附近找水源回来,却见手下目光古怪,
我心头一跳。
熄灭的火堆旁边,我背包里已然空荡荡,
而各种装备砸出的碎片混杂在一起,散落一地。
谢宁宁瞥我一眼,一脸得意,大声道:“这些都是我的,我要全部砸烂。”
陆屿深站在旁边,温柔地看着她,浅笑着道:“对,都是你的,随意处理就是。只要别气坏身体就行。”
我恨得牙痒痒:“陆屿深!”
我刚上前几步,就被人拦住。
他转身看向我,眼中的温柔尽数褪去:“你昨天砸伤她,她又犯病了。如果这些东西不砸,她的病情还会加重。”
“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我们背包里多的是,你随意拿。”
谢宁宁闻言,脸上得意更甚,拿出我昨晚握着的指南针,狠狠摔在地上,举起石头猛地砸下去。
我尖叫一声,猛地扑过去,捡起指南针,却还是晚了一步。
陆屿深脸色骤变,奔跑过来,死死托住谢宁宁手中的石头,嘴里责怪:“你不要命了!不过是个指南针而已。”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砸得我心头一震。
这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
那时他明明死死护在怀里,任由我继母拳打脚踢,也不放手,
只为给我留下,一点***念想。
这是我和他,用命换来的!
指南针的裂缝中,还夹杂着我们的干涸的血渍。
原来曾经比我们命,还重要的东西,
如今在他那里,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我双眼猩红,猛地把他推开,抄起旁边,手下背包的匕首,就朝谢宁宁刺去。
陆屿深上前一步,将谢宁宁揽在怀里。
匕首狠狠地***他的背里,他闷哼一声。
他紧紧护住谢宁宁的模样,跟我曾经不要命地护住他一样。
那时的陆屿深,还是陆家的私生子,又瘦又小,被所有人瞧不起。
有次那群孩子围着他打,几乎快把他打死。
我就是这样,不要命地把他护在身下。
他泪流满面,“阿昭,以后我也会这样保护你。”
可眼前的一幕,刺得我眼睛发酸。
谢宁宁惊声尖叫:“你为什么不躲开啊?你倒是一脚踹开她啊!”
陆屿深没有理会她的张牙舞爪,忍着疼痛转身,指尖发颤地拭去我的眼泪:
“别哭,消气了吗?”
我下意识地低头,眼泪已经砸在了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