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欢被摁在绣榻之上,男人滚烫的身躯几乎要将她融化。
纤细腕骨被他一只手轻易扣在头顶,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颈间。
“唔……”她挣扎着扭动,却只换来更强势的禁锢。
下颌被一只大手钳住,迫使她抬起头。
男子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眸底是翻涌的、她从未见过的骇人暗潮。
他粗粝的指腹近乎粗暴地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声音低哑得危险:
“他碰过这里吗?”
不等她回答,他兀自低笑,
“无妨……他碰过哪里,我都会一一覆盖、抹去。”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气息灼热,“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你只会剩下我痕迹。”
他猛地低头,狠狠攫取了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那不是亲吻,更像是吞噬一切的宣誓。
沈卿欢浑身剧烈一颤,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般的侵袭夺走了所有呼吸。
意乱情迷间,一个清晰的念头窜入脑海——
眼前的男人,哪还有半分平日那清冷矜贵、禁欲自持的模样。
糟了。
这次.....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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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前。
京城,永宁侯府朱红大门紧闭。
沈卿欢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衣裙,却衬得身段窈窕得惊人,尤其是那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手就能掐断。
她立在阶下,肌肤胜雪,一双狐狸眼潋滟生波,天然一段媚意横生。
此时她神情怯怯,柔弱得令人怜惜。
丫鬟春桃性子急,看着侯府门房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低声忿忿,
“姑娘,他们分明是故意的!让咱们在这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另一个丫鬟秋云则沉稳些,悄悄拉了拉春桃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老嬷嬷姓周,是看着沈卿欢长大的,此刻满眼心疼。
沈卿欢垂下眼睫,声音细软,却足够让附近的人听见,
“无妨的,既是来了,总要守侯府的规矩。祖父与老侯爷定下的婚约,侯府重诺,定不会亏待我等。”
最后几个字,带着微妙的讽意。
门房眼底闪过鄙夷,嘴上还算客气:“沈姑娘,不是小的不通传,实在是侯爷今日确实不在府中。夫人近日也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您看……”
这就是明晃晃的拿乔和敷衍了。
沈卿欢眼眶瞬间就红了,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小女明白,侯府门第高贵,是小女冒昧了……若侯府实在不便,小女便在门外等,等侯爷回来……”
声音拔高了一些,话里话外,全是孤女依约投奔却被拒之门外的凄楚。
“哟,这就是那个来投奔的孤女?看着真标志!”
“什么投奔,听说是有婚约的!”
“婚约?和世子爷?啧啧,侯府能认这穷亲戚?”
“瞧这可怜见的,被晾在门口这么久,侯府也忒不近人情了……”
侯府外的众人议论纷纷。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门房眼见不妙,狠狠瞪了先前那小厮一眼,忙堆起笑,
“姑娘言重了,您稍候,小的再去禀告夫人。”
不多时,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嬷嬷慢悠悠踱步出来,
眼神像打量货物般在沈卿欢身上挑剔地扫视,
尤其在掠过她那过分惹眼的身段时,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嫉妒与嫌恶。
“沈姑娘?”她语调拖长,“既是来投奔……便先请进来安置吧。”
言语间,绝口不提确认婚约一事,只将“投奔”二字坐实。
沈卿欢上前半步,行了个礼,动作柔弱却标准,声音微颤,
“多谢嬷嬷通传,多谢夫人慈悲。卿欢……自小就知道与世子爷有婚约,如今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唯有……唯有世子爷可以依靠了。还请嬷嬷日后多多照拂。”
那管事嬷嬷脸色变了几变,显然没料到这孤女脸皮这么“厚”,
她干笑两声:“姑娘说笑了,且先安顿吧。”
说完,几乎算是甩手就走了,只派了个小丫鬟引路。
秋水苑位置偏僻,陈设简单,透着一股久无人居的冷清。
春桃当即红了眼圈:“姑娘,他们就给您住这种地方!太欺负人了!”
周嬷嬷关上门,心疼地拉住沈卿欢的手:“委屈你了……”
沈卿欢脸上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瞬间此时已褪得干干净净。
她随意地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即使一路风尘也难掩绝色的脸,尤其是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狐狸眼,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小白兔模样。
她揉了揉装得有些发僵的脸颊,
“急什么?”她声音平静,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通透,
“侯府门槛高,我一无家世二无倚仗,还想他们敲锣打鼓迎进来不成?能进来,第一步就成了。”
嬷嬷点头:“姑娘说得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得让那位世子爷露面。只要见了面,姑娘这般品貌,再加上那纸婚约,总有法子。”
沈卿欢冷笑一声,
“哼!谁稀罕。他们越想尽快打发我,我们能拿到手的补偿才会越多。有了足够的钱,天高海阔,何处不能逍遥?何必困死在这深宅大院跟一群女人争一根烂黄瓜?”
秋云默默上前整理床铺,低声道:“姑娘,接下来怎么办?他们怕是铁了心不认这门亲。”
沈卿欢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将一丝碎发捋到耳后,动作间风情自生,
“不认?呵,那就得看看,这偌大的侯府,愿意出多少血了。”
她必须坐实了侯府背信弃义、嫌贫爱富的名头,才能以此为***,为自己搏一个安身立命、富贵荣华的未来。
她太清楚了,以她这般身段容貌,若没有足够的钱财和依仗,只会像在青州时一样,被各路虎狼觊觎,生吞活剥。
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恶心人的纠缠中脱身……
她说着,动手解开了外衫的扣子,微微蹙眉,流露出些许真实的不适,
“周嬷嬷,快帮我把这束胸松一松,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怕路上太惹眼,这一路可憋闷坏了。”
嬷嬷连忙帮她解开里衣,松开里面层层缠绕的束胸布。
束缚乍褪,饱满的圆润瞬间挣脱桎梏,惊心动魄地显露出来,细腰更是不盈一握,
连同为女子的春桃和秋云都看得脸红心跳。
沈卿欢轻轻揉了揉被勒出红痕的肌肤,眼神锐利,
“侯府想轻慢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担个未婚妻的名头......”
正说着,院外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沉稳有力,绝非寻常仆役。
沈卿欢眼神倏地一变。
迅速对周嬷嬷低声道,
“嬷嬷,快!帮我把带子系回去——不用太紧,做出刚刚匆忙系上的样子!快!”
自己已反手去扯背后的系带,声音瞬间又变得娇柔可怜,确保能让窗外人隐约听见:
“嬷嬷,轻点……快帮我再束紧些……方才、方才下车时好像松了,让人看见失了体统可怎么好……勒得疼些也无妨,绝不能失了礼数叫人看了笑话去……”
周嬷嬷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忙。
就在那脚步声即将走到院门外的刹那,沈卿欢使了个眼色,嬷嬷手下故意一扯——
“唔……”
沈卿欢发出一声极轻又难受的嘤咛,尾音微颤,挠人心肺。
几乎同时,院门被人从外面不轻不重地推开。
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逆光而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目光如寒冰,
直直射向屋内这***、衣衫不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