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的确很完美，不管哪方面都让纪眠雨挑不出错。

可唯独一点……

纪眠雨攥紧了手机，在他快要挂断电话之前抢先问：“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顾凛川那边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低声道歉：“抱歉，今天公司的事情有些多。”

“你有什么想要的，就直接和秘书说好吗？算是我的赔礼。”

纪眠雨的心一落千丈。

她知道，顾凛川根本没有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五年了，顾凛川还是没记住她的生日。

准确来说，是任何一个纪念日，他都不曾记住过。

每次纪眠雨提起时，他都会温柔地道歉，然后让秘书去给她买一份礼物赔罪。

但下一次，他还是会忘记。

这一次，哪怕她提前了那么多天跟他说，让他把事情推一推陪她过一次生日。

顾凛川答应了，但还是忘了。

事事有回应，事事不上心。

这就是顾凛川。

纪眠雨失望地垂下眼，轻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纪眠雨独自沉默很久，还是将准备好的蜡烛一根根***蛋糕上点燃。

然后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对着蛋糕许愿。

“我希望……顾凛川能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可刚说完，纪眠雨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顾凛川怎么会爱她呢？

如果不是因为两家联姻，他恐怕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可能吧。

纪眠雨吹灭了蜡烛，在这沉寂中想起十五岁那年一次见到顾凛川的场景。

那年，由于父母事业重心变化，她跟着他们从国外回到了国内。

结果转学一天，她就被人霸凌。

最狼狈的时候，是顾凛川出现帮了她。

纪眠雨从此开始注意他，后来从感激到好奇，再到喜欢，她一个人默默走了七年。

她追在顾凛川身后追了七年，可顾凛川一次都没有为她回过头。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却在家里见到了顾凛川与他的父母。

他们来谈联姻。

听说原本顾凛川是不答应的，可看见是她，他便点头同意了。

纪眠雨以为他对自己至少，是有那么一丝好感的。

可婚后，他对她一直相敬如宾。

刚开始纪眠雨还很开心，可渐渐的，她越来越苦涩。

因为顾凛川对她永远都是一副模样，礼貌有余而亲近不足。

别人听说他们结婚五年都没吵过架，都羡慕得不行。

可只有纪眠雨明白，因为没有相爱过，所以才会没有矛盾。

纪眠雨把蛋糕扔进垃圾桶，回到房间，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这份离婚协议是她半个月前就准备好的，她也已经写好了自己的名字：纪眠雨。

这次的生日，是纪眠雨给自己和顾凛川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没回来，她也不愿再坚持了，就这样吧。

纪眠雨把离婚协议放在梳妆台上后，就回到床上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放下了心里的重担，这一次她睡得很安稳。

然而不知道睡了多久，纪眠雨突然呼吸困难。

她猛地睁开眼，就感觉到唇上一片温软湿热。

有人在亲她。

纪眠雨心下一惊，抬手刚要将人推开。

熟悉的白桦香却钻进了她的鼻腔——是顾凛川身上的味道。

顾凛川克己守礼，从未这样主动且热情地跟她亲密接触。

就连履行夫妻义务时，他的手也只放在她的腰侧，不往上逾越半寸。

此刻他却将她牢牢抱紧，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宝物。

“凛川？”

纪眠雨不确定地喊他，却被他强势地扣紧了十指。

紧接着他贴着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句：“雨雨，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