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知道，周砚白是我的。他帮我写作业，替我背黑锅，还把早餐送到我床头。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踮脚亲他：“周砚白，我们谈恋爱吧。”他耳尖泛红，

表面却镇定：“等你这句话，等了十年。”后来他创业成功，成为商界新贵。

有人问他喜欢什么类型。他转头看我：“从小赖床，会偷亲人，还总让我写作业的那种。

”---1初夏清晨六点半，薄金色的阳光刚探进窗棂，空气里浮动着老槐树清淡的甜香，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林溪猛地从被窝里弹起来，吸了吸鼻子，拖鞋都顾不上穿，

赤着脚丫就冲出了房间，扒着二楼的栏杆往下望。厨房里，

穿着干净白T恤的少年正手忙脚乱地关火，颀长的身形微微弓着，

带着点这个年纪男生特有的笨拙。灶台上的平底锅里，一块形状勉强算是心形的煎蛋，

边缘带着不容忽视的焦黑。“周砚白！”林溪拖着长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你又谋杀我的早餐！”周砚白闻声抬头，

看见栏杆后那个顶着乱糟糟丸子头、睡眼惺忪的脑袋，眼底掠过一丝无奈，

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吵醒你了？本来想给你做个生日惊喜。

”“惊喜就是让我闻着烧焦的味道起床吗？”林溪***眼睛，趿拉着拖鞋吧嗒吧嗒下楼，

凑到厨房门口，皱着鼻子看锅里的“战利品”，“啧啧，十年了，

你的厨艺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周砚白抬手，

用干净的手背轻轻蹭掉她眼角的一小粒分泌物，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十年了，

某人的赖床功力倒是与日俱增。去洗脸刷牙，这个不能吃了，我给你热牛奶和包子。

”他的指尖带着一点凉意，蹭过皮肤，有点痒。林溪缩了缩脖子，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他，

转身晃去卫生间。镜子里的小姑娘，十八岁的脸庞还带着点未褪的婴儿肥，

眼睛因为没完全睁开而眯着，她对着镜子龇了龇牙，心情却像窗外跃动的阳光，明亮亮的。

今天，她十八岁了。2餐桌上是周家妈妈一早准备好的豆沙包和温好的牛奶，

周砚白把那盘失败的煎蛋倒进垃圾桶，洗了锅，然后坐在她对面，

拿出自己的英语单词本默记。林溪小口啃着甜甜的豆沙包，腮帮子一鼓一鼓，

眼睛却滴溜溜地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周砚白低着头，碎发垂在额前，鼻梁挺直，

嘴唇抿成一条认真的直线。阳光恰好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

她看得有点出神。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她的生活里就充满了周砚白的痕迹。三岁，

她走路不稳，摔哭了总是他第一个跑来，用小小的手笨拙地给她拍灰尘，

把舍不得吃的糖塞进她嘴里。七岁，她不想写作业，哭唧唧地抱着他的胳膊摇晃，

他就一边板着脸说“下不为例”，一边认命地帮她写完那篇她最讨厌的造句。十三岁，

她第一次来例假，吓得躲在厕所不敢出来，是他红着脸跑去小卖部，

按照周***电话遥控指挥，买回了各种牌子的卫生巾，还细心地要了黑色塑料袋装好。

十五岁，有隔壁班的男生给她塞情书，第二天那男生就见了他就绕道走。她问起来，

他只轻描淡写地说：“跟他聊了聊人生理想。”十七岁，她物理考了史上最低分，

趴在桌子上装死，是他熬了两个晚上，把整本习题册的重点难点给她梳理得明明白白，

笔记做得比教辅书还详细。他替她背过的黑锅，帮她圆过的谎，送到床头的早餐，

塞进书包的零食，冬天捂手的暖宝宝，夏天驱蚊的花露水……细碎得如同沙滩上的贝壳，

俯拾皆是，串起了她整个懵懂又张扬的青春。他一直都在，像一棵安静生长的树，

为她撑开一片习以为常的荫凉。3牛奶喝完了，唇边沾了一圈白色的奶沫。

周砚白从单词本里抬起头，很自然地伸手，用拇指指腹替她擦掉。“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他的动作太自然，眼神太专注，林溪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随即又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地加速起来。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是一种积攒了太久的冲动，

猛地顶到了喉咙口。她放下杯子，陶瓷杯底和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

周砚白疑惑地看她。林溪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绕过小小的餐桌走到他面前。

身高差让她需要微微踮起脚尖。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白T恤的袖口，

那点柔软的布料在她指尖***。周砚白似乎愣住了，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眼底有细微的波澜漾开。然后，林溪闭上眼睛，快速地、带着点视死如归的气势，凑上去，

在那双总是对她无奈纵容、偶尔也会吐出几句刻薄吐槽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牛奶的温润气息。一触即分。她飞快地退开，

脸颊烫得能煎熟刚才那个失败的鸡蛋，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垂着眼睑盯着他T恤上第二颗纽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周砚白，我们谈恋爱吧。”4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她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释然，又像是得偿所愿。接着，

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力度，轻轻揉了揉。他开口，

嗓音比平时低哑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钻进她的耳朵：“笨。等你这句话，

等了十年。”林溪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不再是平日波澜不惊的沉静，

而是漾开了清晰可见的温柔笑意，还有毫不掩饰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她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有千万朵烟花同时炸开。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原来，

这场漫长的陪伴，早有预谋。“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伶牙俐齿，

在他这样的目光下都溃不成军。周砚白低笑，手指下滑，轻轻捏了捏她滚烫的耳垂。

“包子还吃吗？牛奶要凉了。”“啊？哦……”林溪晕乎乎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拿起已经微凉的豆沙包咬了一口，甜腻的豆沙馅在嘴里化开，一直甜到了心底最深处。

她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压不下去的弧度。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像是粘稠的蜜糖，拉出甜丝丝的丝。5那个清晨之后，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们依旧一起上学放学，只是并排走时，手臂会不经意地碰到，

然后他的手会自然而然地下滑，牵住她的。他的手掌很大，干燥而温暖，

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他依旧给她讲题，只是讲着讲着，她会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走神，

直到他用笔杆轻轻敲她的额头，无奈又宠溺地说：“认真点，小林同学。

”她依旧会在早上赖床，而他有了新的叫她起床的方式——不再是隔着门板喊，

而是走进她的房间，坐在床边，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小溪，再不起要迟到了。

”呼吸拂过耳廓，带来一阵战栗，比十个闹钟都管用。日子像加了双倍糖霜的蛋糕，

甜得有些不真实。高考的压力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甜蜜里，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他们考去了同一所城市的大学，他在顶尖的工科专业，她在隔壁的艺术学院。

两所学校隔着一条不算太宽的马路。6周砚白的大学生活如同按下了加速键。

他大二就和志同道合的学长一起组建团队，参加创业大赛，拿奖，拿到第一笔天使投资，

然后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和临时租用的小小办公室里。林溪知道他很忙，从不无理取闹。

她把自己的生活也安排得很充实，画画，参加社团，和室友逛街。只是每到周末，

她会带着自己烤的（偶尔成功时常失败的）小饼干，或者打包好他爱吃的外卖，

去他那间堆满电脑和线路、空气中都弥漫着**味道的“办公室”看他。

她常常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抱着画板写生，画他皱着眉盯着屏幕的侧影，

画他和其他团队成员激烈讨论时挥动的手臂。有时候画着画着就睡着了，

醒来身上总会盖着他的外套，带着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他再忙，

也会记得提醒她按时吃饭，会在她生理期时提前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姜茶，

会在每一个她需要他的时刻，哪怕只是凌晨两点一个随口说的“睡不着”，

他的电话都会在五秒内接通。7他的成功来得很快，像一场蓄势已久的风暴。毕业那年，

他们团队开发的那款人工智能数据处理模型获得了业界巨头的青睐，融资数轮，

公司估值一路飙升。曾经的青涩少年，几乎是一夜之间，

成了科技版面上炙手可热的商业新贵。采访，论坛，

酒会……他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种场合。林溪有时候刷着财经新闻，

看着照片里那个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

从容不迫地与那些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们谈笑风生的周砚白，会觉得有一点点陌生。

但每当她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晚上他就会出现在她学校门口，或许还穿着那身昂贵的西装，

却像很多年前一样，手里拎着她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的栗子蛋糕，靠在车边，

微笑着看她朝他飞奔过去。他会张开手臂接住她，把所有的疲惫都藏起来，

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工作后的沙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好像无论他在外面拥有了怎样的光环和头衔，在她这里，

他永远只是那个会为她煎糊鸡蛋、帮她写作业、等她一个亲吻的周砚白。8这天，

周砚白公司一个新产品的发布会圆满成功，晚上举办了庆功酒会。作为主角，

他不可避免地成为全场焦点。林溪不太喜欢这种应酬场合，但今天这样的日子，

她还是在周砚白带着点恳求的目光里，换上了一件得体的藕粉色小礼服，陪在他身边。

他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向每一位前来道贺的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林溪。

”他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酒会气氛正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有相熟的财经记者端着酒杯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周总，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不知道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也好让我们的广大读者参考参考。”这个问题一出，

周围几个人的目光也都带着善意的笑意投了过来。周砚白握着林溪的手紧了紧。他侧过头，

看向身边正微微歪着头，同样带着点好奇和狡黠等着他回答的女孩。

9大厅璀璨的水晶灯光落进他眼底，映出细碎而温柔的光芒。

他嘴角扬起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在所有关注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开口，

清晰地说道：“类型啊……”他故意顿了顿，感受到掌心里那只小手轻轻挠了他一下。然后，

他转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提问的记者脸上，笑意加深，

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近乎炫耀的幸福：“从小赖床，会偷亲人，还总让我写作业的那种。

”周围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声和惊叹声。林溪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像熟透的番茄。她羞得想把脸埋进他怀里，手却被他牢牢攥着，动弹不得。只能用力瞪他，

眼底水光潋滟，是羞恼，更是藏不住的甜蜜。周砚白笑着，在一片起哄声中，

坦然自若地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

如同多年前那个阳光明亮的清晨，她莽撞地亲上他的唇，宣告一段关系的开始。

也如同过去无数个平凡的日子，他给予她的，始终如一的温柔与笃定。他们的故事里，

没有波澜壮阔的曲折，没有虐心狗血的误会，只有贯穿始终的、渗透在琐碎日常里的甜。

从青梅竹马，到携手白头。一直都是你。也只能是你。10记者愣了一下，

随即和周围人一起笑起来。有人打趣：“周总这标准，怕是没人能达标了。

”周砚白握着林溪的手始终没松开，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本来也不是什么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