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我头发上涂502胶水,扎我共享单车的轮胎,把我刚写完的论文格式化。
甚至在我专心致志赶小组作业的Pre时,从后面偷袭,猛地一弹我的内衣肩带。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自习室里,响得像一道惊雷。我回头,
对上陆珩那张帅得人神共愤却笑得无比欠揍的脸:「哟,姜莱,今天换蕾丝的了?
挺有女人味啊。」他的跟班们立马起哄:「珩哥是喜欢你啊!打是亲骂是爱嘛!」
「就是就是,反正以后你们俩也得结婚,提前适应一下老公的触碰怎么了!」
我盯着陆珩瞬间红透的耳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后来,我在上千人的食堂里,
把一整盘红烧茄子精准无误地盖在他头上,对着他暴怒的脸,
笑得比他还灿烂:「我喜欢你啊,陆珩!」他的跟粉跳出来指着我:「你把饭扣珩哥头上,
这算哪门子喜欢!」你看,原来他们也不是真傻啊。我懒得废话,直接上手,
一把拽下他的运动裤,在他震惊到呆滞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重复:「我说,
我现在喜欢你了。」01“啪!”清脆的一声,让我在堆积如山的数据和文献里猛地惊醒。
肩上熟悉的刺痛感传来,我不用回头,光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陆珩,
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帅得能直接出道,也混蛋得能直接被开除的矛盾综合体。
他今天又换了新花样,不再满足于扔我的书、往我的水杯里撒盐这些小学生把戏,
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了。“哟,姜莱,今天换蕾丝的了?挺有女人味啊。
”他那把能让小姑娘们尖叫的嗓音,此刻在我听来,比施工队的电钻还刺耳。
他那群狐朋狗友笑得前仰后合。“珩哥,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全校都知道你暗恋姜莱了!
”“打是亲骂是爱,你们这是情趣,我们懂!”另一个挤眉弄眼,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整个自习室的人都听见,“反正以后你们俩也得结婚,
提前适应一下老公的触碰怎么了!”结婚?我和陆珩?
我怀疑他是不是把那些烂俗的偶像剧当人生指南了。我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珩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但依旧强撑着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不知道,
在他那群兄弟们起哄的时候,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已经把他卖得一干二净。喜欢一个人,
就是要把对方的尊严踩在脚下,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丑吗?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他被看得浑身发毛,几乎要炸毛。“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我没理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收拾好我的电脑和资料。
在所有人以为我要么哭着跑开,要么和他对骂的时候,我走到了他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
我需要微微仰视他。“陆珩。”我轻声开口。“干……干嘛?”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
一时有点结巴。我突然凑近他,近到可以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知道吗,有一种病,叫‘求偶期脑干缺失症’,
主要症状就是通过欺负心仪的异性来博取关注。晚期表现为,总觉得自己能和对方结婚。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我退后一步,看着他那张青白交加的脸,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收拾完东西,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一眼。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室友陈思思后来跟我说,我走后,陆珩一脚踹翻了椅子,那动静,跟要拆了自习室似的。
回到宿舍,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学校的匿名论坛。
一个名为《818我们学校那个有特殊求爱癖的纯情大傻子》的帖子,
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被顶上热门。主楼详细描述了今天自习室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把我和陆珩的名字,换成了“苦逼考研女”和“犬系多金男”。我一边啃着苹果,
一边刷新着评论。【1L:笑死,这不是我们金融系的陆珩和学霸姜莱吗?
马甲都快掉光了喂!】【2L:这男的是有什么大病?喜欢人就去追啊,搞这种小学生把戏,
是想人家报警抓他吗?】【3L:楼上不懂,这叫霸道校草的别样宠爱,甜死我了,姐妹们,
把般配打在公屏上!】【4L:甜个屁!这不就是***吗?要是我,
我直接一个过肩摔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看着那条“过肩摔”的评论,
我默默地保存了下来。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第二天中午,我端着餐盘,在食堂里寻找座位。
冤家路窄,陆珩和他那群兄弟,就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我本想绕开,
没想到他主动站了起来,拦住了我的去路。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们,充满了八卦的气息。“姜莱,
昨天的事……”他似乎想说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哦?昨天什么事?
是我不该戳穿你的病情,让你难堪了吗?”我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珩哥,别跟她废话!”他旁边的黄毛跟班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
“姜莱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们珩哥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装什么清高!”“喜欢我?
”我笑了,环顾四周,提高了音量,“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对我做的所有事,
都是因为喜欢我?”“那当然!”黄毛一脸的理所当然。“好啊。”我点点头,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将手中的餐盘缓缓举起,然后——“哗啦”一声。整盘红烧茄子,
连带着米饭和汤汁,一滴不漏地,全都盖在了陆珩那头精心打理过的棕色短发上。
黏腻的酱汁顺着他的发丝滑落,流过他英俊但错愕的脸颊。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我看着呆若木鸡的陆珩,笑得无比灿烂,声音响亮而清晰。“我喜欢你啊,陆珩!
”02死寂。食堂里成百上千号人,此刻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咀嚼的声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头顶着红烧茄子和米饭的陆珩,以及站在他对面,笑靥如花的我。
陆珩的跟班黄毛,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指着我的手都在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疯了!你把饭扣珩哥头上,这算哪门'子喜欢!”“咦?
”我故作惊讶地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看向他,“这不是你们教我的吗?打是亲,骂是爱,
喜欢一个人,就要用实际行动欺负她,让她记住你。”我往前走了一步,凑到陆珩面前,
看着他脸上挂着的茄子皮,很认真地“表白”:“陆珩,你看,为了让你记住我,
我可是把今天唯一的荤菜都奉献给你了。感动吗?”陆珩的胸膛剧烈起伏,
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那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撕碎。我知道,
我彻底把他惹毛了。一个从小被人捧到大的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姜莱!
”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冰碴。“我在呢。”我笑眯眯地应着,
然后迅速后退一步,躲开了他那群兄弟下意识想来抓我的手。“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陆珩抹了一把脸上的酱汁,眼神阴沉得可怕。“我知道你敢啊。”我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你不是一直都在‘动’我吗?往我头发上抹胶水的时候,
你多大胆啊。现在,轮到我‘动’你了,你怎么就生气了呢?”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抽在陆珩和他那群兄弟的脸上。他们的逻辑很简单:我欺负你可以,
因为我喜欢你;但你反抗不行,因为你“不识抬举”。双标玩得真溜。“愣着干什么!
抓住她!”陆珩怒吼一声。他的兄弟们如梦初醒,立刻朝我围了过来。
食堂里的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呼,有的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我心里冷笑一声,早有准备。就在他们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蹲下身,动作快如闪电,
直接抓住了陆珩运动裤的裤腰。陆珩完全没反应过来。我手上用力一扯——“刺啦!
”布料和皮带扣摩擦的声音异常清晰。下一秒,他那条价值不菲的名牌运动裤,
连带着里面的……卡通图案的平角裤,一同滑落到了脚踝。两条笔直修长的大白腿,
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风中,似乎飘过了一丝凉意。时间,再次静止。
如果说,刚才的红烧茄子盖头是“震惊”,那么现在的当众扒裤,就是“核爆”。
陆珩彻底石化了,他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腿,大脑显然已经宕机。
连他那群准备动手的兄弟们,也都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我扔掉手里的裤子,拍了拍手,
看着他那张从暴怒转为呆滞,又从呆滞转为羞愤欲死的脸,面无表情地,
一字一句地重复了我刚才的“告白”。“我说,我现在喜欢你了。”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
转身,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从容地走出了食堂。身后,
是陆珩那一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的怒吼:“姜!莱!我跟你没完!!!”没完就没完,
谁怕谁啊。这件事的后续,是它以燎原之势,瞬间传遍了整个校园。我一战成名。
“红烧茄子侠”、“扒裤魔女”、“反霸凌斗士”……各种外号层出不穷。而陆珩,
则喜提“海绵宝宝爱好者”和“风中凌乱的美男子”等一系列荣誉称号。据说,
他当天是裹着兄弟的外套,在一片闪光灯的“欢送”下,逃离食堂的。从此,
食堂二楼的那个角落,被好事者命名为“陆珩受难地”,成了新的校园打卡点。
我室友陈思思给我发来贺电,说我这一手“发疯文学”疗法,
直接治好了全校女生的精神内耗。以前觉得陆珩帅得无法无天的,现在看到他,
脑子里全是红烧茄子和海绵宝宝。我以为,经过这次“社会性死亡”级别的打击,
陆珩至少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第二天,我刚走出宿舍楼,
就看到陆珩靠在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旁,换了一身新衣服,头发也重新做了造型,
似乎想挽回一点颜面。他看到我,表情极其复杂,有愤怒,有羞恼,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别扭。我目不斜视,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姜莱!”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有事?”他从车里抱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至少有99朵,
气势汹汹地递到我面前。“拿着!”他用命令的语气说。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想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他见我不接,似乎更不自在了,耳根又开始泛红。他清了清嗓子,
撇开脸,用一种极其僵硬的语气说道:“昨天……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我……我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我:“?”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或者他的脑子被茄子糊住了。这人的脑回路,是拿去给猴子当滑滑梯了吗?
03看着陆珩那副“我给了你天大的恩赐,你还不快跪下谢恩”的表情,我差点笑出声。
他以为他是谁?人民币吗?人人都得爱他?“所以?”我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我昨天扒了你的裤子,让你在全校面前社死,是你赐予我追求你的资格凭证?
”陆珩的脸瞬间又涨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你懂什么!
这是……这是我们之间独特的印记!”他梗着脖子,强行解释。“独特的印记?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
以后我们俩的孩子问起来,‘爸爸妈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我就告诉他,
‘你妈我当年,在食堂当着一千多人的面,把你爸的裤子扒了,
还顺便给他来了个茄子盖浇饭。’”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路过的同学听得一清二楚。
已经有人在憋笑了。陆珩的脸色,从红色变成了酱紫色,精彩纷呈。“姜莱,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不然呢?”我摊开手,
“难道要我含情脉脉地接过你的花,然后羞涩地说‘谢谢珩少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争取早日成为你的女人’?陆珩,你是活在哪个年代的霸总小说里?
”我看着他手里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突然计上心来。我伸手,接过了那束花。
陆珩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似乎以为我“回心转意”了。我掂了掂手里的花,分量不轻,
然后当着他的面,从中抽出一支,递还给他。“干什么?”他愣住了。“这束花不错,
我收下了,当是你的精神损失费。这一支还给你,当是我的医药费。”我指了指我的肩膀,
“昨天你弹我那一下,现在还疼呢。我们两清了。”说完,我抱着那束比我人还宽的玫瑰,
转身就走,留下陆珩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回到宿舍,我立马拍照,挂上了校园二手交易平台。
【品名:前任(不是)送的99朵玫瑰,新鲜带刺,刚摘的。】【价格:5元一支,
10元三支,整束带走400块,附赠‘霸总’亲笔签名照一张(如果我能搞到的话)。
】【交易理由:赚点钱,买排骨吃,补补脑子。最近总遇到些脑干缺失的。】帖子一发出去,
瞬间就被顶上了热门。不到半小时,99朵玫瑰被抢购一空,大部分都是女生买的,
说是要沾沾我“手撕普信男”的仙气。我数着手机里收到的转账,心情大好,
用这笔“横财”给整个宿舍的姐妹点了豪华版猪脚饭外卖。正当我们吃得满嘴流油时,
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姜莱,你把我送你的花卖了?!
】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透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抓狂。我不用想都知道是陆珩。
我慢悠悠地擦了擦嘴,回复道:【不然呢?留着它光合作用吗?
还是等你清明的时候我给你献上去?】对方秒回:【那是代表我心意的!
】我笑了:【你的心意真便宜,一朵才五块钱。】那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转账信息。【“陆H”向你转账5000元。】附言:【把花给我买回来!立刻!
马上!】我看着那笔钱,陷入了沉思。陈思思探过头来,看到转账记录,
惊得嘴里的猪脚都掉了。“我靠,莱莱,这……这是什么操作?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对,
是扒了裤子给笔巨款?”我没理会她的咋咋呼呼,点下收款,
然后慢条斯理地回复陆珩:【不好意思哦,亲,货物售出,概不退换。钱我收下了,
就当是你对我昨天扒你裤子行为的赞赏和后续投资。期待我的下一次‘表白’吧。
】发完这条信息,我果断地把这个号码拉黑了。世界清净了。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陆珩这个人的脑回路,显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测的。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来堵我,
也没有再搞那些无聊的小动作。我本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直到周五下午,
我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要在全院师生大会上发言。我穿着得体的白衬衫和西装裤,
拿着发言稿,走上礼堂的舞台。一切都很顺利。我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侃侃而谈,
引经据典,从宏观经济聊到个人发展,自我感觉良好。
就在我准备用一句慷慨激昂的话结束我的发言时,礼堂的后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陆珩穿着一身骚包的定制西装,手里捧着一个……比他人还高的巨型花束,出现在门口。
那花束,是用无数张百元大钞折成的玫瑰花组成的。红彤彤的,散发着金钱的芬芳。
他就在全院师生,包括院长和***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了舞台前。然后,他单膝下跪,
举起了那束“钱花”,深情款款地(自以为)看着我。“姜莱!”他的声音通过礼堂的音响,
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你说我的心意太便宜,现在,够了吗?
”我:“……”全场师生:“……”我看着台下院长和***那已经绿了的脸,深吸一口气。
陆珩,你等着。今天,我们俩必须得死一个。04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职业生涯,还没开始,
就已经结束了。
我能想象到明天校园论坛的头条标题了——《金融系学霸发言现场被富二代用钱砸,
院长气到当场吃速效救心丸》。台下的学生们已经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汇成一片,
闪光灯咔咔作响,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们不是来看优秀学生发言的,
他们是来看戏的。而我,和单膝跪地的陆珩,就是这场大戏的男女主角。
我看着陆珩那张写满了“快夸我,我帅不帅,我厉害不厉害”的脸,真的,有一瞬间,
我想直接从舞台上跳下去,用高跟鞋的跟儿在他脸上踩出个巴斯光年。但我不能。
我是优秀学生代表,我要稳住。我拿起话筒,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假笑。“这位同学,
谢谢你的花。但是,你这种行为,不仅打断了会议的正常进行,
也体现了你个人价值观的极度扭曲,
是一种非常典型的、需要被批判的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思想。”我义正言辞,声音洪亮。
陆珩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给他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我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继续对着话筒,即兴发挥:“同学们,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
应该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富足,而不是物质上的堆砌。用金钱来衡量感情,
是对我们自身价值的贬低,更是对爱情的亵Mò!”台下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升华”给整不会了。连台前就坐的领导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充满了赞许。我乘胜追击,把目光投向陆珩,语气沉痛。“这位同学,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觉得金钱可以买到一切。但是我想告诉你,你错了。
真正的情感,是纯粹的,是无价的。你的这种行为,在我看来,不是追求,而是侮辱。
”我顿了顿,给了他一个“慈爱”的眼神。“不过,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
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放下话筒,走到舞台边缘,向他伸出手。“把花给我。
”陆珩完全被我唬住了,下意识地就把那束巨大的“钱花”递给了我。我接过花,
入手沉甸甸的,全是钱的味道。我抱着它,重新走回舞台中央,面向台下所有的师生,
举起了这束扎眼的“罪证”。“同学们,大家看,这就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它的外表很诱人,但内里,却腐蚀着我们的思想!”“为了帮助这位同学改正错误,
也为了警醒我们自己,我决定——”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那束花高高举起,
然后猛地朝台下扔去。“——将这份错误的价值观,彻底粉碎!
”“哗啦啦——”用百元大钞折成的玫瑰花,在空中散开,像下了一场红色的雨,
纷纷扬扬地洒向观众席。那一瞬间,整个礼堂都沸腾了。“抢钱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台下的学生们再也顾不上矜持,疯了一样地去抢那些散落的***。场面一度失控。
领导们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肃静”,“不要乱”,但根本没人听。而始作俑者陆珩,
已经彻底傻眼了。他跪在原地,仰着头,看着被哄抢一空的“心意”,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我站在一片混乱的舞台上,看着台下为了几百块钱挤作一团的同学们,
再看看台上一脸铁青的领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陆珩身上。我朝他微微一笑,
用口型对他说:“现在,够纯粹了吗?”陆珩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
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挫败。是的,挫败。
他大概终于意识到,我,姜莱,是他用钱、用那些霸道总裁的烂俗招数,都无法征服的女人。
这场闹剧,最终以陆珩被辅导员拎走写一万字检讨,而我因为“临危不乱,
并以巧妙的方式对全体同学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思想品德教育”而受到口头表扬告终。
我成了学校里一个活着的传奇。有人说我视金钱如粪土,是当代独立女性的楷模。
也有人说我脑子有病,白花花的钱都不要。只有我的室友陈思思,抱着我痛哭流涕:“莱莱,
我的莱莱,你好歹给我留一朵啊!那可是一百块啊!”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相信我,陆珩的‘表白’,只会一次比一次离谱。”果不其然,
我的预言成真了。在“金钱攻势”失败后,陆珩消停了几天,似乎在酝酿什么大招。一周后,
学校的广播站,在午间休息时,突然插播了一条“寻人启事”。“下面插播一条寻人启事。
金融系,姜莱同学,听到广播后,请立刻到操场中心来,有人在等你。
重复一遍……”温柔的女声,循环播放着我的名字。整个学校都听到了。我正在图书馆看书,
周围的人纷纷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是陆珩。
这个狗皮膏药,到底想干什么?05我不想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操场中心现在肯定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而陆珩,正站在包围圈的中心,
等着上演他的独角戏。我才不要去当他的配角。我淡定地戴上耳机,调大音乐声,
把广播里的催命符隔绝在外,继续看我的书。只要我不去,尴尬的就是他。然而,
我还是低估了人民群众吃瓜的热情。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