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贬成了最低等的宫婢，只因胡馨儿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台词，多么的熟悉。

也就是在那一刻，夏晴雪终于发现，这不是一个努力就能达成的世界。

所以她想回去了。

夏晴雪不想在这里当低人一等，靠男人恩宠过活的掌心宠物。

回到宫中，暮色将至。

在顾南庭跟胡馨儿叫第五次叫水后，她被传唤进去伺候。

龙床之上。

顾南庭赤着上身拥着熟睡的胡馨儿，眉目满是深情眷恋。

夏晴雪心口一痛，又恢复平静，麻木重复着这几日的的活，替他擦拭事后汗液。

猛然间，顾南庭攥住她的手，疑惑发问：“近日乖觉许多，你竟不闹腾了。”

夏晴雪盯着他心口那几道战况激烈的指甲划痕，呼吸沉了沉。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奴婢不敢气恼。”她一字一顿几乎麻木说着。

顾南庭气息微沉，盯着夏晴雪的视线晦暗不已。

良久，才沉沉道：“识趣许多，候着吧，等馨儿醒了你再伺候。”

夏晴雪眼前顿时浮上一层水雾，又极快消散。

“是。”

夏晴雪跪在龙床旁等待胡馨儿苏醒，这一跪，就跪到了天明。

胡馨儿一醒来，就闹腾着让顾南庭替他更衣。

顾南庭宠溺一笑，好脾气应着：“好，我替爱妃更衣。”

说来可笑，被帝王伺候的殊荣，夏晴雪竟然还从未有过。

跪久了的腿早已麻木，但都比不上她清醒以后，心口的震颤。

胡馨儿在顾南庭的纵容下穿戴整齐，视线撇过还跪着的夏晴雪，讽刺一闪而过。

她指着夏晴雪的脸说道：“陛下，臣妾不想看到她这张冷脸，看着真是扫兴。”

顾南庭默了瞬，没马上说好，他说：“既然爱妃不想见她，朕打发到别处即可……”

别处？

夏晴雪在心中回说，九天后，她确实要去往‘别处’了。

夏晴雪回去了她的住处，却意外见到了一个故人——

贴身伴她左右的的侍女小福，她又来了。

夏晴雪便知道院外那晾洗的衣裳，都是她刚帮她手洗的。

她曾是夏晴雪的大丫鬟，夏晴雪在女人堆里称第一，她就在丫鬟堆里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