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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婆婆却在我打包剩菜时,一巴掌打翻了饭盒。

“我们周家丢不起这个人!”“吃不完就倒掉,带走像什么样子?要饭的吗?

”我看着满地狼藉,和丈夫周辉无动于衷的脸,心一瞬间就死了。行,这婚,我离定了。

后来,我那高高在上的婆婆跪在我的餐厅门口,求我回家。我那曾经对我爱答不理的丈夫,

更是红着眼求我。“老婆,我们复婚吧。”1“江然,你又在打包这些剩菜?

”婆婆刘芬尖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和嫌弃。

我正将最后一块糖醋排骨夹进保温饭盒里,闻言动作一顿。今天是周末家庭聚餐,

我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忙活,采购、清洗、烹饪,做了满满当当十二道菜。结果呢?

他们一家人,包括我那丈夫周辉,吃得心安理得,连句夸奖都没有。现在,

看着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我舍不得。这都是花钱买的,花心思做的。“妈,

这些菜都还好好的,倒了太可惜了。”我捏着饭盒的边缘,低声解释。“可惜什么?

”刘芬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画着精致的妆,

身上是价值不菲的香云纱连衣裙,衬得我这个穿着围裙、满身油烟味的儿媳,像个下人。

“我们周家缺你这点吃的了?你这么喜欢捡剩饭,是不是在你娘家养成的习惯?

”她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娘家条件是不如周家,

可我爸妈也把我当成掌上明珠,从没让我受过这种委屈。结婚三年,我为了周辉,

为了这个家,收敛了所有脾气,学着做一个他们眼中的“贤惠媳妇”。可换来的,

却是变本加厉的羞辱。我的胸口一阵阵发闷,堵得难受。“妈,这不一样,这是我自己做的,

不是剩饭。”“不是剩饭是什么?别人吃过的口水菜,你还要打包带回去吃,

传出去我们周家的脸往哪儿搁?”刘芬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戏剧性的夸张。“不知道的,

还以为我们周辉虐待你,连饭都吃不饱呢!”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

“我只是觉得浪费粮食不好。”“哟,还教训起我来了?”刘芬冷笑一声,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江然,我告诉你,我们周家没有吃剩菜的规矩!

你要是觉得周家亏待了你,可以滚回你那穷酸的娘家去!”“妈!

”一直沉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周辉,终于开了口。我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总该为我说句话吧?然而,周辉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妈,你少说两句,多大点事。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那点可怜的希望,瞬间熄灭。心,一点点变冷,变硬。

刘芬见儿子“帮”她,气焰更加嚣张,她伸手指着我的鼻子。“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当初周辉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我当初就跟他说,

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把这种穷酸习气带到我们家来,晦气!

”我捏着饭盒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头上涌。够了。真的够了。

我不想再忍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刘芬那张刻薄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

我只是不想浪费。”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冰冷,刘芬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反了你了!还敢跟我顶嘴!”她怒吼一声,猛地抬手,

一巴掌狠狠地朝我手中的饭盒扇来。“啪——!”一声脆响。保温饭盒脱手而出,

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摔在光洁的地板上。盖子弹开。

里面精心烹制的糖醋排骨、红烧肉、清蒸鱼……混合着米饭,洒了一地。红色的汤汁,

褐色的酱油,像一幅凌乱又讽刺的画。也像我这三年婚姻生活的缩影。一地狼藉,满目疮痍。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食物,

那些我花费了无数心血做出来的菜肴,此刻正被无情地践踏。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愤怒,

从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目光越过地上的污秽,落在刘芬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然后,我转向我的丈夫,周辉。

他终于放下了手机,正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神里有惊讶,有不耐,

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他心疼的,或许只是他家昂贵的地板。这一刻,

我心中某个一直紧绷着的东西,彻底断了。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

”我轻轻地说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们母子耳中。

刘芬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你……你发什么神经?”我没理她。

我只是解下身上那条已经洗得发白的围裙,慢慢地叠好,放在旁边的餐桌上。

就像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然后,我走到周辉面前。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

脸上带着一丝慌乱。“江然,你……”“周辉,”我平静地打断他,“我们离婚吧。

”2“你说什么?”周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脸的难以置信。“江然,

你闹够了没有?”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不耐烦,仿佛我只是一个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闹?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三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所有,

换来的就是一句“闹够了没有”?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我没有闹。”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我说,我们离婚。

”“因为这点小事?因为我妈打翻了你的剩菜?”周辉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觉得我简直不可理喻。“小事?”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喉咙里一阵阵发苦。是啊,

在他看来,这只是小事。我被他母亲指着鼻子羞辱,

我精心准备的饭菜被当成垃圾一样扫在地上,我的尊严被踩在脚底下碾压……这一切,

在他眼里,都只是“小事”。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刘芬身上。

刘芬抱着手臂,冷笑连连。“离婚?你吓唬谁呢?江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离了我们周家,你连饭都吃不上!”“你一个没正式工作的家庭妇女,离了婚,谁还要你?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利刃。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就朝卧室走去。

“江然,你给我站住!”周辉在身后吼道。我没有停。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足够了。

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个人用品,还有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结婚时,

我妈给我陪嫁的二十万,我一直没动过。这是我最后的底气。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

周辉和刘芬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竟然是来真的。周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几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来真的?江然,你别后悔!”他的声音里带着威胁。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你。”这句话,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周辉的身体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我,

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一直以来,我都是温顺的,是听话的。

他习惯了我的逆来顺受,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纵容他母亲欺辱我。刘芬也反应了过来,

她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好啊你个白眼狼!我们周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翅膀硬了是吧?想飞了是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想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我们周家给你的彩礼,你一样都别想带走!

”我看着她那副丑陋的嘴脸,只觉得恶心。“彩礼?你们家给了多少彩礼,你心里没数吗?

”当初结婚,他们家以生意周转不开为由,只给了三万块的彩礼,连我陪嫁的零头都不到。

现在,她竟然有脸提彩礼?刘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我噎住了。我懒得再跟她废话,

拉着行李箱就往门口走。“江然!”周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放心,

”我拉开门,门外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就算是死在外面,

我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说完,我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砰!

”我用力地关上了门,将那对母子的咒骂和咆哮,彻底隔绝在身后。走出单元楼,

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我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

没有了那个家的压抑和窒息。真好。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我没有回娘家。

我不想让爸妈担心。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周辉打来的。我直接关了机。

世界清静了。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未来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自由了。从今以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了下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我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黯淡的女人,我感到一阵陌生。

这还是我吗?曾经的我,也是爱笑爱闹,对生活充满热情的。是什么时候,

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日复一日的琐碎家务?是婆婆无休无止的挑剔和打压?

还是丈夫理所当然的漠视和冷暴力?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我打开行李箱,

从最底下翻出一个陈旧的木盒子。盒子里,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

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我研究出来的各种菜谱。这是我最大的爱好,也是我曾经的梦想。

我曾经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私房菜馆。可是,为了周辉,我放弃了梦想,洗手作羹汤,

成了一个围着灶台打转的家庭主妇。现在,是时候把我的梦想捡回来了。我拿出手机,开机,

无视了十几个来自周辉的未接来电。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喂?哪位?”“小雅,是我,江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爆发出惊喜的尖叫。“然然!真的是你!你终于肯联系我了!”陈雅,

我大学时最好的闺蜜。毕业后,她自己创业,开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广告公司。而我,

则走进了婚姻的坟墓。因为刘芬不喜欢我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我渐渐和朋友们都断了联系。“小雅,我离婚了。”我平静地说道。“离了?离得好!

那种垃圾家庭,早就该离了!”陈雅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支持,“你现在在哪?

我马上去接你!”半小时后,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酒店门口。

陈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瘦了,

也憔悴了。”她心疼地摸着我的脸,“那对狗母子没少折磨你吧?”我笑了笑,没说话。

“走,姐们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庆祝你重获新生!”陈雅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上了她的车。

车上,我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陈雅听得火冒三丈,

方向盘捏得咯咯作响。“王八蛋!周辉那个妈宝男,我当初就说他靠不住!”“然然,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缓缓说道:“我想开一家私房菜馆。

”陈雅眼睛一亮。“这个好!你的手艺,我可是馋了好多年了!绝对能火!

”她猛地一打方向盘。“走,我带你去个地方!”3保时捷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巷口停下。

陈雅拉着我下车,七拐八拐地走进一个僻静的小院。院子不大,但打理得很雅致。

一棵老槐树下,摆着石桌石凳,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院子的尽头,

是一栋两层高的木结构小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别有一番风味。“这里是?

”我有些疑惑。“我前两年盘下来的,本来想做个工作室,后来公司搬到写字楼,

这里就一直空着。”陈雅掏出钥匙,打开了小楼的门。一股淡淡的木头香气扑面而来。

一楼的空间很开阔,巨大的落地窗让整个空间显得明亮通透。厨房的面积很大,

各种管道和线路都已经预留好了。“怎么样?这里做你的私房菜馆,合适吗?

”陈雅朝我挑了挑眉。我环顾四周,眼睛越来越亮。这里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厨房。宽敞,

明亮,还带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小院子。“小雅,这……这太贵重了。”我有些犹豫。

“跟我客气什么?”陈雅拍了拍我的肩膀,“姐们不差这点钱。你就安心用,

什么时候赚钱了,再给我租金。”“就当是我入股了,以后我来吃饭,你得给我免单!

”我看着她真诚的笑脸,眼眶一热。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是她毫不犹豫地向我伸出了手。

“小雅,谢谢你。”“谢什么,我们是姐妹!”说干就干。接下来的几天,

我和陈雅开始着手改造这个小院。陈雅动用她的人脉,找来了最好的设计和施工团队。

我则一头扎进了厨房设备的采购中。从顶级的烤箱、灶具,到一套套精美的餐具,

我几乎花光了那二十万的嫁妆钱。周辉依然每天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从一开始的威胁、质问,到后来的软语相求。【江然,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吧。

】【妈那边我会去说,以后保证不让她再为难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难道就因为一点小事说散就散吗?】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讽刺。早干什么去了?

在我被羞辱的时候,他在哪里?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现在我下定决心要离开,

他反倒开始装深情了。晚了。我直接将他的号码拉黑,微信也删了。世界彻底清静。

半个月后,我的私房菜馆——“然味”,低调地开业了。没有盛大的开业典礼,

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只是在门口挂上了一个古朴的木质招牌。

“然味”每天只接待三桌客人,而且必须提前预定。菜品也没有固定的菜单,

全凭我当天采购到的新鲜食材而定。陈雅担心我这样会没有生意。“然然,

你这也太佛系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找点美食博主来探探店?”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

好酒不怕巷子深。”我对自己的手艺,有绝对的自信。开业第一天,一个客人都没有。

第二天,依然冷清。陈雅比我还着急,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直到第三天傍晚,

一个穿着唐装、仙风道骨的老先生,拄着拐杖走进了院子。

他身后跟着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请问,这里是‘然味’吗?”老先生开口,

声音洪亮。“是的,老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我迎了上去。“没有,”老先生摇了摇头,

“老头子我闻着香味找来的,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尝尝你们的手艺?

”我看着老先生期盼的眼神,有些为难。“抱歉老先生,我们店里需要提前预定,

因为食材都是当天限量准备的。”老先生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忍。“老先生,您等一下。

”我叫住了他。“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用现有的食材,给您做几道家常菜,可以吗?

”老先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好!不嫌弃,不嫌弃!

”我将老先生请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给他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然后,我走进了厨房。

冰箱里还有一些今天剩下的食材。一块五花肉,几个鸡蛋,一把小青菜,

还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我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菜单。东坡肉,赛螃蟹,清炒时蔬,

还有一道清蒸鲈鱼。半个多小时后,四道菜,一碗米饭,被我端上了桌。东坡肉色泽红亮,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赛螃蟹黄白相间,口感嫩滑,鲜美无比。清炒时蔬翠绿欲滴,

清脆爽口。清蒸鲈鱼更是肉质鲜嫩,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鱼的鲜味。老先生看着眼前的菜肴,

眼睛都直了。他先是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然后闭上眼睛,

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好!好啊!”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接着,他又尝了其他几道菜,

每一道都让他赞不绝口。一顿饭,老先生吃得心满意足,连汤汁都用米饭拌着吃了个干净。

“小姑娘,你这手艺,绝了!”老先生放下筷子,感慨道,“老头子我吃遍大江南北,

你这几道家常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老先生您过奖了。”我谦虚地笑了笑。

“我不过奖,”老先生摆了摆手,“我叫林振国,是个爱吃的老饕。小姑娘,你这店,

我包了!”“以后每天晚上,都给我留一桌,菜品你看着安排,我绝无二话!”我愣住了。

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林老,这……”“就这么说定了!”林振滚不容我拒绝,

“明天我带几个老朋友过来,让他们也尝尝你的手艺!”送走林振国,我还有些恍惚。

这就……有了一个长期客户?第二天,林振国果然带着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老人来了。

我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拿手好菜。佛跳墙,孔雀开屏鱼,水晶肴肉,

文思豆腐……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味道更是让几个见多识广的老饕赞不绝口。

“振国,你这地方找得好啊!藏得这么深,差点就错过了人间美味!”“小老板,你这手艺,

不去评个米其林都屈才了!”“以后我们可就赖上你这里了!”从那天起,“然味”的生意,

彻底火了。林振国和他的那帮老朋友,成了我最忠实的顾客。他们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他们的宣传下,“然味”的名气在富人圈子里迅速传开。想要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预定电话几乎被打爆,订单直接排到了一个月后。一时间,“然味”成了城中最难预定,

也最神秘的私房菜馆。而我,也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家庭主妇,摇身一变,

成了别人口中那位厨艺高超、个性十足的美女老板。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没有丝毫疲惫。

这种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价值的感觉,让我无比充实和快乐。我甚至换了一辆车,

不再是周辉施舍给我的那辆代步小车,而是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这天,

我刚把车停在“然味”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周辉。他瘦了,也憔悴了许多,

胡子拉碴,身上的西装也皱巴巴的。他站在槐树下,正怔怔地看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

看到我从宝马车上下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和复杂。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

离开他之后,我竟然过得这么好。4周辉朝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讨好笑容。

“然然,你……你什么时候开了这么一家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试探和难以置信。

我甚至懒得给他一个眼神,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对于这个男人,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没有爱,也没有恨。只剩下彻底的漠然。“江然!”周辉追了上来,

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们谈谈。”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抓住我的手。“放开。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冰冷。周辉被我的眼神震慑住了,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他搓了搓手,显得有些局促。“然然,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

是我妈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回来吧,好不好?家里不能没有你。

”他开始打感情牌。家里不能没有我?是不能没有一个免费的保姆吧。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周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的家在这里,不是在你那。”我指了指身后的“然味”小院。周辉的脸色一白。“然然,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说这种话。

”“我们毕竟是夫妻……”“很快就不是了。”我冷冷地打断他,“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让律师寄给你了。你最好快点签字,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说完,我不再理他,

转身走进院子。“江然!”周辉在身后不甘地喊道,“你别以为开了个小破店就了不起了!

你迟早会后悔的!”后悔?我勾了勾唇角,连头都懒得回。我最后悔的,是没能早点离开他。

接下来的日子,周辉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天天来“然味”门口堵我。

有时候是低声下气地求我原谅,有时候是义正言辞地指责我不顾夫妻情分。我一概不予理会。

他想进来,都被我请的保安拦在了外面。几次三番之后,他也讨了个没趣,终于不再来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刘芬竟然找上了门。那天中午,

我正在后厨准备晚上的食材。服务员小梅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板,不好了,

外面……外面有个女人在闹事!”我眉头一皱,解下围裙走了出去。刚走到院子门口,

就听到了刘芬那熟悉的、撒泼打滚的叫骂声。“江然呢?让那个小贱人给我滚出来!

”“攀上高枝了不起啊?忘了自己是谁了?没有我们周家,你现在还在捡垃圾呢!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儿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他?

”院子里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我预定的客人还没到,不然被她这么一闹,

生意都别想做了。我脸色一沉,走了出去。“谁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刘芬看到我,

就像看到了杀父仇人,两眼通红地就扑了过来。“你个小贱人!你终于肯出来了!

你把我儿子害得好惨啊!”她上来就要撕我的头发。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让她扑了个空。

“你发什么疯?”我冷冷地看着她。“我发疯?都是你逼的!”刘芬坐在地上,

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没良心啊!抛夫弃子,

在外面勾搭野男人,现在发达了,就不要我们家周辉了啊!”“我儿子为了她,

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脱形了!她倒好,在这里当老板,开豪车,过好日子!天理何在啊!

”她的哭诉,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大家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只觉得一阵反胃。“刘女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寒意。

“我和周辉正在办理离婚手续,在法律上,我们很快就不是夫妻了。我做什么,去哪里,

跟谁在一起,都与你们周家无关。”“至于你说我害了你儿子,更是无稽之谈。

当初是谁把我赶出家门的?是谁把我做的菜倒在地上的?你都忘了?”我的话,

让刘芬的哭声一顿。她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泼妇嘴脸。

“我那是……我那是为你好!我是想让你改掉那些穷酸毛病!”“你现在倒是出息了,

连长辈都不认了!我告诉你江然,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休想跟周辉离婚!

”她这是打算耍无赖了。我冷笑一声。“认你这样的长辈,我嫌脏。”“你!

”刘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你……你这个不孝的儿媳!我要去法院告你!

告你虐待老人!”周围的看客们发出一阵哄笑。这老太太也太能扯了。我懒得再跟她纠缠,

对旁边的保安说道:“把她请出去,以后不准她再靠近这里一步。”“是,老板。

”两个高大的保安一左一右,架起刘芬就往外拖。“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她婆婆!

”“江然你个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刘芬的咒骂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巷子口。

世界总算清静了。我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对周围的邻居们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让大家见笑了。”邻居们纷纷表示理解,还安慰了我几句。处理完这场闹剧,

我疲惫地回到后厨。陈雅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靠在门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哟,

我们的大老板,这是遇到麻烦了?”我白了她一眼。“别贫了,快来帮我想想办法。

”“这有什么好想的,”陈雅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要是再敢来闹,直接报警。”“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有些八卦,

“那老巫婆说你勾搭野男人,是真的吗?快跟姐们说说,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能入我们然然的法眼?”我被她气笑了。“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这怎么不是正经事了?你的终身幸福,可是头等大事!”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你好。”“请问是江然,江小姐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男声。“是我,请问你是?”“你好,我叫顾言之,

是‘食味’杂志的主编。我听林老先生提起过您的‘然味’,对您的厨艺非常感兴趣,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对您进行一次专访?”顾言之?“食味”杂志?我愣住了。

“食味”可是国内最顶级的专业美食杂志,影响力巨大。能上“食味”的专访,

是所有厨师梦寐以求的荣耀。我竟然……也有这个机会?

5我几乎是有些受宠若惊地答应了顾言之的专访请求。我们约在第二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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