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翻身下马，笑容灿烂：“听说今日是苏小姐生辰，特来道贺。这是我亲手做的风筝，希望你喜欢。”

苏晚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只精美的蝴蝶风筝，做工精巧，色彩斑斓。

“这……王爷亲手所做？”苏晚难以置信。

顾明点头，眼中满是真诚：“我母妃生前最爱做风筝，我从小跟着学了些。听闻苏小姐喜欢放风筝，便做了这个。”

苏晚心中感动：“多谢王爷厚爱。”

顾明摆摆手：“不必客气。对了，三哥没来为你庆生吗？”

苏晚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轻声道：“琛王爷方才送我回府，已经送了礼物。”

顾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笑道：“那就好。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改日若有机会，一起放风筝可好？”

苏晚点头应允，看着顾明骑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3 曲水流觞

端午宫宴设在太液池畔的清风阁，水榭长廊间宫灯高悬，池中荷花初绽，暗香浮动。

苏晚随父亲入宫，身着月白色绣银莲纹的广袖罗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在一众浓妆艳抹的贵女中反显清丽脱俗。

“晚儿，今日宴上莫要卖弄才学。”苏丞相低声嘱咐，“几位皇子都在，需谨言慎行。”

苏晚颔首应下，目光却不自觉地在席间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皇子席位中看到了顾琛。

他今日穿着靛青色云纹锦袍，玉冠束发，比平日更添几分矜贵气度。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顾琛抬眸望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苏晚慌忙低头，耳尖却已微微发烫。

宴席过半，皇上兴致颇高，命人在曲水廊设下流觞之宴。

“今日端午，便以‘端阳’为题如何？”皇上笑道。

众臣称善。

侍人们将盛满酒觞的托盘放入蜿蜒的水渠中，酒觞随水流缓缓而下，停在谁面前，谁便需即景赋诗一首。

第一只酒觞停在了二皇子面前，他略一思索，吟道：“菖蒲泛酒端阳至，楚俗犹存屈子悲。”

众人拊掌称赞。酒觞继续漂流，接下来几位大臣和贵女也都应对得体。

苏晚正暗自松口气，忽然那只雕花银觞在她面前打了个旋儿，稳稳停住。

“苏爱卿之女？”皇上和颜悦色道，“素闻苏家女儿才学过人，今日可要一展风采。”

苏晚起身行礼，余光瞥见顾琛正专注地望着她。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太液池中摇曳的荷花，轻启朱唇：

“端阳竞渡龙舟疾，太液风荷暗香浮。若问此心何所系，一泓清水照冰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