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睡裙。
我僵在洗手间门口,一动不敢动。
胃里的翻江倒海和脑子里的惊天巨雷,让我分不清哪个更具毁灭性。
肚子里那个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属于婴儿的沉稳:“妈咪,别怕。他现在应该在书房听着,从你孕吐的频率判断你的身体状况。赶快回去,表现出你该有的柔弱。”
另一个声音急急地补充:“对对对,要哭,但不能嚎,就那种小猫一样,呜呜咽咽的,最让他心痒痒!”
我深吸一口气,扶着墙,一步步挪回床边。
手掌抚上冰凉的实木床头柜,指尖在拼接的暗缝上轻轻划过。
这里面,有只耳朵正贴着偷听我的生活。
我蜷缩进被子里,将脸埋进枕头,细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溢出。
此刻的我不需要假装哭泣,恐惧和害怕是真实的。
我是傅斯年可有可无的金丝雀,我一直都知道。
“妈咪,别想了,他要回来了。”冷静宝提醒。
“演技!妈咪!让他看看你这朵娇嫩的易碎小花!”活泼宝加油鼓劲。
我立刻收敛心神,将眼泪憋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卧室门被推开,傅斯年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目光落在我身上,深不见底。
“怎么了?”他的声音没有温度。
我抬起泪眼,嘴唇哆嗦着,只是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
这是我练了上千次的动作。
他最吃这一套。
果然,他喉结滚动,俯身将我捞进怀里。
下巴被他捏住,他强迫我抬头。
“谁给你委屈受了?”
我只是摇头,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
滚烫。
他的眼神暗了暗,把我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