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似乎不遗余力将我往绝处逼。
买下我们的***心黑,专养***伺候那些有变态嗜好的嫖客。
我们试图逃跑被发现的当夜,***就将我送进一个肥胖的老嫖客房中。
我没反抗,也没打算一死以保清白。
我要活下去,就算被践踏进烂泥里,我也一定要活下去。
我还没向太子寻求帮助,还没为家人报仇雪恨。
我不能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可当我看见二丫小小的尸体血肉模糊地从房间里被抬出去时,我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愤怒。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垂落的手上还紧紧攥着一根脏得看不清颜色的络子。
她曾说过,这是她母亲给她打的。
她早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同父母失散,家住何处,又是如何流落江南,她对未来所有的信念和希望都寄托在这根络子上,如今全都寂灭在她浑浊无光的眼中。
人命那么轻,又那么重,重重地压在我心上。
在那个死胖子用那双染着二丫鲜血的手靠近我时,我拔下头上发簪,狠狠扎在他***的肚子上。
「***!」
他嚎叫一声,一巴掌将我扇到地上,又恼怒地将我从地上提起来,抓着我的头往床柱上撞。
我拼尽全力挣扎,用牙齿,用指甲,用尽一切可以够到手的「武器」反抗。
弱小女孩的杀意和仇恨,并不能让一个男人畏惧,只会激起他的凌虐欲。
我越反抗,胖子满是欲念的眼睛越兴奋,他狂笑着撕碎我的衣服,掐着我的脖子,哪怕他腹部的血窟窿正冒着鲜血,依旧兴致勃勃地要对我施暴。
容珏就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
他手执长剑,破门而入,一剑斩杀压在我身上的死胖子,脱下身上华贵的大氅遮掩住我***的身体。
他的手下杀了***,一把火烧了妓院,一切处理得干净利落。
他告诉我,他是二皇子,我父亲曾是他的老师。
他说,楼家之所以会遭灭门之祸,全因我父亲查出太子母族周氏一族伙同江南布政使江殊成为祸江南,致使民变四起的证据。
他说,他知道我家出事,只余我一人幸存后,找了我很久。
他万般庆幸地将我护在怀中:
「心月,幸好你还活着,幸好我保下了你父亲这唯一血脉。」
妓院的冲天火光将他半边昳丽的眼眉映得忽明忽暗。
他演得那么真,装得那么像。
可我的鼻子很灵,我闻到了他身上夹杂在血腥味中的龙涎香。
我也认出了他那双凤眼里隐藏在虚假悲悯后的恶趣味,和那晚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午夜梦回,我无数次梦见过这双眼睛,梦见这双眼睛戏谑地看着我的四个哥哥,让他们做糖和匕首的选择。
梦见这双眼睛,轻蔑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
「一个小女孩,掀不起什么风浪,留下她,会比杀了她更有趣。」
我整个人僵硬在他怀里,只能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不要露出丝毫破绽。
听见他说:「心月,派人杀你全家的是太子外祖父周太傅,你的仇人是周家,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