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旧伤突发动脉破裂，只有我才能在黄金一小时内完成那台手术。
我抓起外套刚要冲出门，丈夫秦俊彦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小冉切水果伤了手，你答应了她亲自来包扎的，现在要去哪？”
我强压焦急试图甩开他：“是救命的手术，延误不得！”
秦俊彦竟直接将我按回沙发，面色冷硬：“破手术比你承诺的事还重要，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把你那套手术工具全扔了。”
他的白月光林卿卿借势倚过来，举着只贴了创可贴的指尖，软声添了一句：“俊彦哥，别怪姐姐，她是不是根本不想替我包扎，才编出这么大个场面呀？”
我看着眼前荒唐的场面，忽然笑出声。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急着去做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手术。
1
我眉心微皱。
“这场手术很重要，你赶紧让开。”
手术必须马上开始，若是被耽误，首长性命垂危。
林卿卿走到秦俊彦身旁，眼眶微微发红。
“算了，俊彦哥，我就是点小伤，当然比不过姐姐的手术重要。”
“你赶紧让姐姐过去做手术吧，不要管我了。”
秦俊彦看着林卿卿的模样，心疼坏了。
他冲着我怒吼。
“你真以为医院非你不可？”
“就你那技术，还去给别人做手术，你也不怕害死人。”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卿卿手指一天没好，你一天别想从这儿出去。”
我看着林卿卿指头那点伤口，只觉得讽刺极了。
她手指上那点伤口，我怕再晚一点就要看不见了。
看着两人这模样，我嗤笑出声。
从前我觉得秦俊彦是看不出绿茶，才会对林卿卿这么好。
如今我只觉得，他是单纯的脑子缺根筋。
我冷眼看着秦俊彦。
“赶紧让我出去，耽误这次手术，你会后悔的。”
秦俊彦皱起眉头。
还不等他说话。
林卿卿举着只包了创口贴的手过来。
“彦哥，别怪姐姐，她是不是根本不想替我包扎，才编出这么大个场面呀？”
“毕竟她的技术我们都知道，谁敢找她做手术啊，那真是不要命了。”
她捂住嘴，语气带着得意。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
同事的声音传来。
“苏医生，你来了吗，我们已经准备好所有的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人。”
“没有你，我们没办法展开手术，你必须尽快赶来。”
手机猛地被人抢走。
秦俊彦对着电话那头，语气不屑出声。
“你们是苏婉念找来的演员吧，真以为我会相信你们。”
“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就算是真的，苏婉念今天也不会过去。”
我的心猛地提起，冲过去想要将手机抢过来。
刚碰到他的手，整个人被狠狠砸在地上。
秦俊彦皱起眉头，不耐烦望着我。
“你还真是装上瘾了是吧。”
“我告诉你，你今天别想从这个门出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狠狠踹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上。
2
我盯着墙上滴答的时钟，每一秒都像砸在心口。
全球只有三个人能完成的手术，黄金救援时间已过半。
我紧紧握住拳头，冲着他怒吼。
“秦俊彦，你一定会后悔的！”
秦俊彦却仍挡在门前，嘴角带着讥诮：“演，接着演。”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的事情。”
林卿卿依偎在他身旁，伸出那只仅贴了创可贴的手，声音甜得发腻：“姐姐，我好痛啊，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我压下喉间的腥甜，声音发哑：“让开，首长若出事，你们担不起。”
“首长？”秦俊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苏婉念，你撒谎也不打草稿，就你，也配给首长做手术？”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冷寂。
“行啊，秦俊彦，你就当我在***，到时候后果自负。”
秦俊彦嗤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既然你要去给首长做手术，现在给卿卿上药，我可以考虑让你出去。”
我不想屈服。
可是首长并不能坚持太久。
我咬住红唇，还是出声。
“行，我给她上药。”
我拿来医药箱，强忍住胸口的屈辱。
垂下脑袋，我替林卿卿上药。
林卿卿却忽然哎呀一声，手指不小心向旁一歪，撞上果盘里的水果刀。
血珠瞬间渗出。
她眼泪簌簌落下：“俊彦哥，我好怕。”
秦俊彦脸色骤变，转身就狠狠踹在我膝弯。
我猝不及防跪倒在地，钻心的疼蹿上脊背。
“苏婉念。”他一把揪起我的头发，“你在干什么，你就是见不得卿卿好，是不是！”
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瞪着他。
林卿卿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用刀划我啊，万一感染了破伤风。”
我气得笑出声：“就那么点伤，死不了。”
“够了。”秦俊彦眼底猩红，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目光一扫，忽然落在墙角那把沉重的实木椅子上。
我心中猛地一悚：“秦俊彦，你想干什么。”
他却已经抡起椅子，朝着我的右手，狠狠砸了下来。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剧痛席卷而来的那一刻，我没有哭，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秦俊彦被我的笑弄得一怔。
我抬起头，满眼是泪，却笑得愈发瘆人。
“秦俊彦。”我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却清晰，“你完了！”
3
秦俊彦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狠狠甩在地上。
额头撞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我完了？”他俯身，声音像是淬了毒，“苏婉念，你入戏太深了，就凭你，也配给首长做手术？”
“真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林卿卿走过来，高跟鞋的细跟精准地踩在我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上。
同时还恶意地碾了一下。
钻心的疼痛让我抑制不住地惨叫出声。
她立刻捂住嘴，故作惊讶：“呀，姐姐，你怎么把手放在这里呀，我没看见，真对不起。”
右手传来的疼痛感几乎让我昏厥。
那是我握手术刀的手，是我救死扶伤的支撑。
如今却毁在这对渣男恶女手中。
愤怒和绝望瞬间吞噬了我。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茶几上的果盘，猛地砸向林卿卿。
“砰”的一声，果盘碎裂，林卿卿额角顿时鲜血淋漓。
她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俊彦哥哥，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啊。”
秦俊彦看到林卿卿流血，理智彻底崩断。
他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再次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一次又一次地砸向冰冷坚硬的地板。
我感觉颅骨都在作响，眼前一片血红。
耳朵里嗡嗡轰鸣。
全身的力气随着每一次撞击飞速流失。
他终于像扔破垃圾一样把我扔开，转身去安抚哭得几乎晕厥的林卿卿。
“俊彦哥哥，我会不会毁容。”
“你要替我报仇，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林卿卿哭得凄惨无比。
秦俊彦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充满了骇人的暴戾。
他一步步逼近，如同索命的阎罗。
下一秒，房门被人敲响。
门外传来同事焦急的喊声。
“苏医生，苏医生你在家吗？”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首长情况危急，我们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到你家楼下了，你快下来啊。”
秦俊彦挡在门口，根本不让他们看到屋内的景象。
我瘫在地上，连抬起一根手指回应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都是姐姐找来的演员吧。”
“真不知道姐姐给了你们多少钱，事到如今，你们还帮着她演戏。”
秦俊彦也走过来。
“别在我面前演了，赶紧滚，别让我找保安把你们给赶出去。”
说完，他狠狠摔上了门，将唯一的希望彻底隔绝。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盯着我。
“你现在跪下来给卿卿道歉，再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他的脚重重踩在我的背上，将我死死压在地板上，屈辱的姿势几乎让我窒息。
我紧紧攥住衣角，指尖泛白。
林卿卿在一旁添油加醋，声音带着恶毒的快意。
“姐姐，既然你不肯道歉，那就学三声猪叫吧。”
“叫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原谅你了。”
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板。
右手已经彻底失去知觉。
作为医生，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无边的恨意在我胸腔里疯狂燃烧。
我艰难地抬起头，冲着秦俊彦，扯出一个笑容。
“秦俊彦，我早告诉过你，我要去做手术。”
“你亲手毁掉的，不只是我的右手。”
“更是你们秦家，所有人的未来和生路。”
4
见我灵顽不灵。
秦俊彦脸色更加难看。
他拿起一旁的刀子，抵在我的左手。
“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卿卿跪下道歉，再学猪叫，我可以考虑留下你这只手。”
锋利的刀尖微微刺入皮肤，一丝鲜血顺着腕线滑落。
我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
“这只手是最后的机会，你自己不好好把握，那是你该付出代价。”
“到现在了，你还在骗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骗到了，不敢动手了？”
他提起刀子，往我手筋的地方狠狠往外一挑。
剧痛瞬间炸开。
我蜷缩在地，控制不住地颤抖，一滴眼泪混着冷汗砸在地板上。
林卿卿不知从哪扯了块纱巾故作姿态地遮住脸，声音甜得发腻。
“俊彦哥哥，你对我太好了。”
“要我说，还是姐姐自己活该，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骗人，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想姐姐以后再也不敢骗人了，只有这种人，才配成为秦家少夫人。”
秦俊彦满意的点点头。
林卿卿趁机掏出手机对着我狼狈的样子拍摄。
她语气虚伪：“姐姐，我们这都是为你好，给你长个教训，你别怨我们，要怨就怨自己满口谎话，配不上秦家少夫人的位置。”
秦俊彦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宠溺。
“还得是卿卿，幸好有你这样的妹妹，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次的烦恼。”
浓浓的荒唐从心口蔓延出来。
他们毁了我的双手，只是为了将我给**的听话。
甚至秦俊彦觉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说谎。
秦俊彦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蹲下身子，掐住我的下巴。
“我问你，你到底知道错了没有？”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许久得不到我的回答。
他一只手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打下来。
房门被人猛然从外面踹开。
公公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狠狠扇了秦俊彦一耳光：“逆子，婉念在哪？”
他目光扫过屋内，最终定格在血泊中无力倒着的我身上。
在看到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上，他瞳孔骤缩，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
“完了......”他盯着我的手腕，声音嘶哑，“秦家，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