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叙呼吸有些不稳：“我没有参与我爸的生意！”

便衣面无表情：“有没有，查了才知道。”

说着，就擒住方明叙的胳膊，押着他往外走。

却被楚明溪拦住：“你们绝对弄错了！明叙他不可能会参与方氏……”

“妨碍公务，你也想被刑拘吗！？”

楚明溪被钳制住，按到边上。

楚明溪挣扎着，看到苏念欢的那刻，额上青筋暴起：“苏念欢，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苏念欢置若罔闻，目送着方明叙被押上了车。

青济市国际刑侦办，昏暗的审问室内。

苏逸康目光凌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方明叙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他旁边的苏念欢，满眼麻木：“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

闻言，苏念欢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

苏逸康挑了个话题：“说说你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明叙沉默不语。

见状，苏逸康微微皱眉，刚要开口。

苏念欢拦住了他，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

方明叙扫了眼，脸色一变！

照片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父亲，他穿着狱服，满头白发，脸上带着青紫。

他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细看看。

照片却又被苏念欢拿走：“我和你领证那天，方世汉拒捕，受了不少伤。”

苏念欢的话让方明叙眼眶发酸。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你和苏念欢出去？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

方明叙霎时心如刀割，双眼猩红一言不发。

见状，苏念欢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苏律师，果然像你说的，方世汉看到方明叙这样就招供了！”

方明叙如遭雷击！

他顺着苏念欢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

他能看见自己！

而这一切……是苏念欢故意安排！

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将他的心啃噬成渣。

“苏念欢！”方明叙喊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苏念欢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目光。

“没别的事，我先回律所了。”她快步而出，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

苏逸康紧随其后。

“姐！”

走廊里，苏逸康叫住苏念欢，劝道：“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

“方明叙是无辜，可谁让他爸是方世汉呢？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的人……”

他的话久久不绝。

苏念欢自始至终，都只低头看着地板反射的光晕，沉默不语。

……

三天后，方明叙被无罪释放。

走出青济市国际刑侦办的那刻，方明叙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

等待已久的楚明溪见他这样憔悴消瘦，满眼心疼：“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方明叙不说话，只摇头。

知道他这几天肯定不好受，楚明溪也不再追问，带着他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

两人各怀心事，匆匆吃了几口，楚明溪就去结账。

老板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单苏律师付过了，以后常来！”

方明叙愣住，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苏念欢。

他不明白苏念欢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以便下次再利用吗？

四目相对间，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方明叙起身从楚明溪手里拿过钱，拍在苏念欢面前。

“苏念欢，我不用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