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将军用十年战功求来的妻。
可新婚当晚,挑开我喜帕的却是他那个八拜之交的女兄弟。
“嫂子别介,我和大哥穿一条裤子长大,这盖头谁掀都没差。”
后来我以三年无所出为由,自请下堂,找皇兄求来出征西凉的圣旨,主动立下军令状。
不破不归。
大军开拔那日,沈将军死死地堵在长街,像条发了狂的疯狗。
“你从来温顺懂事,怎么突然就变了?”
因为啊,那***的女兄弟“不小心”将我推下冰湖时。
我听见她的心声:
【穿来第十年,总算要搞死这个原文女主了。】
......
我睁开眼,丫鬟春红扑到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
“公主!您醒了!”
刚嫁给沈屹山时,我对春红耳提面命,让她不要再叫我公主。
“我嫁给将军,以后就是他的夫人,你还叫我公主,显得我和他多生分。”
“将军呢?”我哑着嗓子问。
春红喂药的动作一顿,低声道:
“将军......将军生气谢小姐带您去踩冰湖,正罚她写悔过书呢。”
外间隐约传来沈屹山无奈的笑骂:“这个字又错了!教了多少遍了,你是小娃娃吗?”
谢凝刻意压粗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娇憨:“哎呀!我又不是嫂子打小有人教,穷人家的孩子没那条件,心意到就行!”
沈屹山沉默片刻,嗓音带着心疼:“行了,你嫂子不会怪你,刚刚看你袖口都打湿了,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窗外雪片无声落下,洁白无瑕,却冷得彻骨。
我出嫁那日,也是这样深的雪。
我捏着嫁衣,手心热得出汗。
盖头挑起,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我朝思暮想的梦里人。
是个一身火红骑装的女子。
她手里拎着酒坛,反手捶了一拳给紧随其后的沈屹山。
“大哥!你小子成了亲就忘了兄弟是不是!兄弟们在前头替你挡酒,你倒好,偷偷摸摸想进新房,给我逮住了吧!”
她声音爽朗,甚至带着几分粗豪,长发束成高马尾,不施粉黛,眉眼明亮,顾盼间神采飞扬。
沈屹山被打了却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接过她递来的酒坛:“你再闹就抓你做填房!”
她仿佛才看到我,上下打量一眼:“这就是新嫂子吧?果然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娇滴滴的,跟咱行伍中人就是不一样!”
还在宫中时,我就听闻沈屹山有这样一个女兄弟,谢凝。
沈屹山在一次剿匪中救了年岁尚幼的她,后来发现她力气奇大,便将她放入军中,带在身边做了个小小副官。
她自顾自说完,又转向沈厉,朗声道:“赶紧的,前头兄弟几个说好了,你不喝趴下不许入洞房!新嫂子,人我先借走了啊!”
那一夜,沈屹山直到天色微熹才带着一身浓重酒气回来。
刚躺下,便沉沉睡去。
【啧,这女人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死成】
那声音又来了!我猛地一震,谢凝走了进来。‘
我强撑着坐起,直视她的眼睛:“你为何推我?”
她故作惊讶:“嫂子你说什么呢?”
她端着一碗刚送进来的姜汤:“嫂子,喝点姜汤暖暖吧,你都冻得说胡话了。”
【喝吧喝吧,加了料的,保管你睡一辈子。】
我猛地挥手,打翻她手中的碗,碎裂声炸响,谢凝“呀”地一声惊呼,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
“嫂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种粗人,但是你也不能无理取闹啊......”
她嘀嘀咕咕的:“女的就是麻烦......”
沈屹山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昭阳,你这是做什么?”
“沈屹山,若我说,我不是失足,是她推我下去的呢?”
屋内霎时一静。
谢凝瞬间眼眶通红,但她粗鲁地抬起袖子一擦:“大哥!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嫂子一直看不惯我们兄弟之间感情好......”
“大不了从今以后,我们不做兄弟了!”
沈屹山脸色沉下去:“昭阳,我看你是冻昏头了,阿凝为了救你,连嗓子都喊哑了。”
【还以为她不会告状呢,这公主当得确实窝囊,可惜沈屹山只信我,这女配逆袭剧本我拿定了!】
我看着他将她护在身后的模样,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