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陈阳成绩一落千丈,半夜我却发现他在偷看H片。
怒火攻心,我直接拔掉了家里的网线。
谁知他竟像疯了一样,通红着眼把我推倒在地。
“让你管我!让你断我网!老子今天就让你爽个够!”
他一声声咒骂,将我手脚死死捆住,嘴里塞满了抹布。
然后,他把我硬生生塞进了院子里那只废弃的巨大卡车轮胎。
天旋地转,橡胶的恶臭和胃里的翻涌让我几欲昏死,他却在外面和狐朋狗友们放声大笑。
不知滚了多久,轮胎终于撞停,我听到了女儿陈悦惊恐的尖叫。
1
“妈!妈你怎么了!”
女儿陈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把锥子刺进我混乱的意识。
轮胎撞在院墙上,停了下来。
我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隔着塞满嘴的抹布干呕着。
“阳阳!你疯了!这是咱妈!”
陈悦冲过来,不是看我,而是死死抓住了她弟弟陈阳的胳膊。
院子里,陈阳那几个狐朋狗友看到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扔下嘴里的烟,一溜烟全跑了。
“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不让我看H片。”陈阳的声音在发抖,眼里疯狂褪去,只剩恐惧。
陈悦的目光扫过我被捆住的手脚和狼狈的模样,她的眼神只停顿了一秒,随即变得冰冷。
她猛地转向陈阳,压低声音,命令道。
“你,现在,立刻回房间去!锁上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妈她......”
“我来处理!”陈悦打断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爸今晚又不回来,没人知道。”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
处理?
她要怎么处理我?
我拼命地摇头,想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一切都是徒劳。
陈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院子里只剩下我们母女俩。
陈悦蹲下身,视线与轮胎里蜷缩的我齐平。
她没有一丝要救我出来的意思,反而凑近了,声音带着寒意。
“妈,你为什么要逼他?他只是看看视频而已,哪个男生不看?你非要闹得天翻地覆,把他逼疯,现在满意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从我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嘴里说出的话。
“你就在这里冷静一下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一个不给儿女添麻烦的母亲。”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我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亮着灯的屋子,然后,院子里的灯,“啪”的一声,被她关掉了。
世界,瞬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死寂。
只有冰冷的橡胶气味,和我绝望的心跳。
突然,“吱呀”一声,院子的侧门被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了进来。
2
进来的人是邻居老王,一个五十多岁的光棍,平时总爱占点小便宜。
他肯定是听到了刚才的动静,想来探个究竟。
黑暗中,他摸索着靠近,脚踢到了轮胎。
“什么玩意儿?”
他嘀咕着,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光束晃过,瞬间照亮了我被困在轮胎里的脸。
“我的妈呀!”
老王吓得怪叫一声,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得救了!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拼命地扭动身体,发出呜咽声。
“救......救我......”
老王哆哆嗦嗦地捡起手机,光再次照在我脸上。
他看清是我,惊恐的表情慢慢变得古怪起来,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贪婪又猥琐的光。
“陈家嫂子?你......你怎么在这里头?”
他没有报警,也没有叫人,反而凑得更近了。
“你家老陈呢?又出差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股恶寒爬上脊背。
我死命摇头,眼泪涌了出来。
老王嘿嘿笑了两声。
“别怕,别怕,王哥救你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那只又黑又粗糙的手,不是来解我身上的绳子,而是直接摸向我的脸。
“啧啧,这皮肤,保养得真好......”
我胃里一阵翻涌,是前所未有的恶心和恐惧。
就在这时,屋里的门开了。
陈悦走了出来,她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谁在那里!”她厉声喝道。
老王吓得手一缩,吓得慌张跳开。
“没......没什么,我听见有动静,过来看看。”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陈悦眼神扫过他,又落在我身上,最后定格在老王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上。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王叔,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起来,一步步走近。
“我妈跟我们开玩笑呢,非要玩捉迷藏,真是拿她没办法。”
她把那碗面放在旁边的石桌上,面条的香气飘过来,我却饿得发疯。
“王叔,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陈悦笑着问,眼神冰冷。
老王咽了口唾沫,连连摆手,“没,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是路过,路过......”
“是吗?”陈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老王晃了晃,“我刚才好像不小心按到录像了,你说,要是我把这段视频发到小区业主群里,说你半夜三更,对我妈......图谋不轨,会怎么样?”
老王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别!小悦!千万别!叔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悦步步紧逼。
“我......我......”老王吓得语无伦次,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侧门外。
院子,再次恢复了安静。
陈悦冷哼一声,收起手机,端起那碗面,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她就坐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我被绑在冰冷的轮胎里,又饿又冷,屈辱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吃完面,她把空碗往桌上一放,走到轮胎前。
我以为她终于要放我出来了。
没想到,她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看到了吗?这就是没有我们,你的下场。”
“外面坏人这么多,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
说完,她转身回屋,再也没有出来。
夜越来越深,开始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水顺着轮胎的缝隙流进来,浸湿了我的衣服。
我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流失。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我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是我丈夫,陈伟回来了。
3
陈伟回来了,车灯划破黑暗,照亮了整个院子。
他喝得醉醺醺的,一下车就踉跄了一下,一股刺鼻香水味飘来。
我心中一痛,那不是我的香水。
“人呢?都死哪去了?”他粗声粗气吼着,推开屋门。
灯亮了,陈悦从楼上下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爸,你回来啦。”
“你妈呢?”陈伟把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妈说心情不好,去朋友家住两天。”陈悦面不改色地撒谎。
“又发什么神经!”陈伟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一天到晚就知道闹脾气,饭也不做,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他的抱怨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在我心上。
我为了这个家,辞掉了有大好前途的工作,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换来的却是他眼中的“发神经”。
“爸,你别生气了,我给你煮了醒酒汤。”陈悦乖巧地把汤端过来。
陈伟喝着汤,怒气消了些,目光扫向窗外,正好看到院子里的轮胎。
“那个破轮胎还在那儿?占地方,看着就烦!明天找人给我拖走扔了!”
扔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他们把我连同这个轮胎一起当废品处理掉......
我不敢想下去,拼命地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悦,你听,外面是不是有声音?”陈伟突然说。
陈伟皱着眉听了听,“哪有声音?下雨声吧。爸你是喝多了出现幻听了。”
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喝完汤就摇摇晃晃地上楼了。
“对了,”他走到楼梯口,又回头说,“把你弟的房门看好了,别让他半夜又溜出去上网!这个月流量费超了多少了!再让我发现,我打断他的腿!”
“还有你早恋的事情,你妈跟我说了,你别被人搞大了肚子都我的人。”
听到这句话,陈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明白了。
她之所以这么帮着陈阳,不仅仅是姐弟情深,更是因为她也参与其中!
家里的网络是我管的,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陈伟上楼后,陈悦在客厅站了很久。
雨越下越大,轮胎里开始积水,冰冷的水淹过我的小腿,刺骨的寒冷让我浑身发抖。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陈悦走了出来,她撑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她走到轮胎前,蹲下身。
“妈,冷吗?”
“我被你逼着分手时候,也很冷。”
她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爸要把轮胎扔了,我不能让你被发现。”
她说着,打开了手里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卷厚厚的工业胶带和一把剪刀。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她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要做什么?
她竟然撕开胶带,一层又一层,开始封堵轮胎上沿的缝隙。
雨水被隔绝在外的同时,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这样,你就不会被雨淋了。”
她微笑着,像一个贴心的天使。
“也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最后一点光亮和空气被彻底封死。
窒息感和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生命倒计时的声音。
4
我好像看到了我过世的父亲。
他穿着我送他的那件灰色毛衣,心疼地看着我。
“孩子,跟爸走吧,别再受苦了。”
当年,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他去世后,我嫁给了陈伟,以为找到了新的港湾。
我以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就是女人最好的归宿。
为了陈伟的事业,我放弃了我的画笔,我曾经也是美院最有灵气的学生。
为了照顾孩子,我推掉了一次又一次的工作机会。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丈夫的体谅,儿女的孝顺。
可我得到了什么?
丈夫的夜不归宿和外面的莺莺燕燕。
儿子的暴力和堕落。
女儿的冷漠和恶毒。
她甚至说,是我逼疯了她弟弟。
是我这个当妈的,不配得到他们的爱。
我这一生,就像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悲的笑话。
眼泪无声地滑落,混进冰冷的雨水里。
就这样死了......也好。
至少,不用再看到陈伟带着别人的香水味回家。
不用再为陈阳操碎了心还被他怨恨。
不用再被陈悦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累了。
真的太累了。
最后一丝求生的意志,被这无边的黑暗和窒息感吞噬。
我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外界的一切都变得遥远......
“哐当!”
一声巨响,似乎是院子里的什么东西被踢翻了。
是陈伟。
他暴躁的怒吼声模糊地传来。
“大半夜的,谁在院子里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客厅里,陈悦和刚从房间出来的陈阳吓得一哆嗦。
短暂的死寂后,陈阳带着哭腔,声音发颤。
“姐......爸好像发现了......怎么办?”
陈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轮胎,心跳漏了一拍。
她猛地收回视线,强作镇定。
“别慌!爸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陈伟骂骂咧咧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终什么也没发现,重重地摔门回房睡觉了。
陈阳不安地***手,最终也低下头,默默地回了自己房间。
陈悦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她突然打了个冷颤,也快步逃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嘶啦......”
突然,一丝微弱的光线从头顶亮起。
轮胎上被封死的胶带,被人从外面,用刀划开了!
5
黑暗中,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轮胎。
是陈悦。
她屏住呼吸,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紧张地朝里面望去。
光线下,我那张因缺氧而青紫、沾满污泥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陈悦的身体猛地僵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死了......?”
她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我飘在空中,冷漠地注视着她,同时也看到了轮胎里我的躯壳。
原来,我真的死了。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个我付出了一切的家里。
陈悦颤抖着伸出手,探向我的鼻息,又去摸我的手腕。
冰冷,僵硬。
“啊!”
她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跌坐在泥水里。
她眼眶迅速红了,大颗的泪珠滚落,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发出太大的哭声。
过了几秒,她似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喃喃自语。
“不行,不能让人发现......不能让人知道是阳阳把她关进去的。”
“如果阳阳被抓了,他的一辈子就毁了......我不能让他有事......”
我看着她的反应,灵魂都在颤栗。
心寒,彻骨的心寒。
在她发现母亲尸体的第一时间,她想到的,不是悲伤,不是恐惧,而是如何保护她的宝贝弟弟,如何掩盖罪行。
陈悦深吸了几口气,她站起来,开始在院子里寻找工具。
她找到了角落里的一把铁锹。
她想干什么?
埋了我?
我无声地跟在她身后。
她没有挖坑,而是走到了院墙边,开始奋力地撬墙角的一块松动的地砖。
地砖下面,是一个不大的暗格。
她要把我塞进去?
不,她从里面拖出了一个沉重的帆布袋。
拉开拉链,里面竟然是另一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小动物的尸体。
是邻居家前阵子丢失的那只名贵的布偶猫!
我瞬间明白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处理这种“麻烦”了。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的灵魂无声地跟随她飘入房间。
她背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发抖。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爸爸!对,爸爸昨晚喝醉了,在院子里发脾气,还踢了轮胎。”
“还有邻居王叔,他......他想对妈妈不轨......”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妈妈!”
“一定是这样的!对!就是这样!不关阳阳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她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仿佛这样就能说服自己,就能将内心的罪恶感转移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响动。
是陈阳起夜了。
他解决完后,打着哈欠往回走。
经过院子门口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视线无意识地扫过那个被划开的轮胎。
“咦?”
他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一些。
借着微光,他清楚地看到,在轮胎的内壁上,全部都是血!
那是我试图求救时候咬牙太用力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