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宴,此事你确有不妥。月辞,你也太冲动了些。”
他话锋一转,看向我。
“这样吧,朕做主,给你和淮宴三个月的时间。你们各自冷静一下。”
“三个月后,若是想通了,这桩婚事便继续。若是……朕也不强求。”
“月辞,你父亲是国之栋梁,你是将门虎女,朕赐你‘安宁郡主’的封号,算是给你赔罪,你看如何?”
这已经是帝王能给出的最大台阶。
我叩首谢恩:“臣女,遵旨。”
从皇宫出来,顾淮宴在宫门口拦住了我。
“沈月辞,你满意了?”他声音冰冷,“闹到陛下面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顾淮宴是个负心汉,你很有成就感?”
我看着他俊朗却满是嘲讽的脸,心口一阵刺痛。
“我从不屑于做这种事。”
“我只是想要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而不是一段不清不楚的婚姻。”
他嗤笑一声:“答案?我给你的答案,你信过吗?”
“五年前,我送走清雅,你说我不仁。”
“五年后,我念她一句孤苦,你说我寡义。”
“沈月辞,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被他问得愣在原地。
是啊,我的心是什么做的?
“我的心是什么做的,侯爷不必再关心。”我别过脸,“三个月后,你我婚约作罢,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向沈家的马车。
回到府中,我便病倒了。
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嘴里一直喊着胡话。
我娘守在我床边,哭红了眼。
我哥,沈家嫡长子沈舟,从西山大营连夜赶回,一进门就满身煞气。
“顾淮宴那个混蛋呢!我去宰了他!”
我娘拦住他:“你妹妹病着,你别去添乱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娘,月辞这次是动了真心了。”
“我看得出来。可那顾淮宴……唉,他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什么坎?”
“他那个表妹,林清雅。当年林家出事,满门抄斩,是老侯爷拼死保下了这根独苗。顾淮宴从小就护着她,说是兄妹,情分却不一般。”
“那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仗着顾淮宴的宠,没少给月辞添堵。五年前那次守岁,更是过分,月辞才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