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陷入寂静。
白舒琴知道周亭初听成是她要和他离婚,但这样将错就错也好。
毕竟,她早就申请了强制离婚,迟早要走。
白母苍哑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亭初,是妈要和你们爸离婚。”
周亭初闻言,慌张的神色瞬间就恢复如常,神色淡淡的点头。
“妈,我支持你,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一种煎熬。”
白舒琴心中惊讶,原来周亭初也看得明白。
在他心里,是不是也觉得他们的婚姻是煎熬。
两人安抚好白母出来,周亭初要送白舒琴回领事馆,这时,护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周营长,孟小姐那边出了点状况,需要您过去一趟。”
周亭初神色一紧,转身就要往孟真真的病房赶去。
却在转身的瞬间,顿住了脚:“舒琴,我……”
白舒琴看出他的为难,主动出声:“你去看她吧,我自己可以打车。”
周亭初眉心舒展:“舒琴,有你这样体贴的妻子,是我的幸运,晚上见。”
说完,就转身走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白舒琴才又出声补充了一句。
“周亭初,可我不想让你当我的丈夫了。”
又是一个忙碌的下午,白舒琴是最后一个离开领事馆的。
傍晚,她回到家属院。
打开门,却见孟真真坐在餐桌上喝着粥,门口还堆着几个行李箱。
周亭初从厨房出来:“舒琴,正好你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说。”
“医生说真真有点贫血,身边不能缺人照顾,我想着远亲不如近邻,索性把她接到家了。”
周亭初眼里带笑,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白舒琴扯了扯嘴角:“好,你决定就好。”
他先斩后奏,现在又何必来多问一句她的意见。
反正12天后,她就会离开,孟真真也迟早会住进家里。
现在提前住进来,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周亭初继续说:“你上了一天班又去医院照顾岳母很辛苦了,先去吃饭吧,真真的行李等会我来整理就好。”
她也没想帮孟真真收拾行李。
她走到餐桌旁,可看着桌子上都是孕妇吃的清淡食物,毫无胃口。
孟真真笑着开口:“舒琴,是不是不合你胃口,亭初说做的都是孕妇吃的。”
话里的得意和炫耀一览无遗。
“那你多吃点,毕竟也不能吃一辈子。”
她不惹事,但也不想被人惹。
孟真真既然都明目张胆了,她就没必要好言相劝。
白舒琴放下碗筷,转身回了房间。
半小时后,白舒琴洗完澡,打算去洗衣服。
路过客房门口时,看到周亭初在一丝不苟的铺着床单。
孟真真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周亭初侧头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
宛如一对新婚羞涩的小夫妻。
白舒琴掩去眼中酸涩,转身走向洗衣房。
之后,早早上床睡了。
半夜,白舒琴是被灯光刺醒的,睁开眼就看到周亭初站在衣柜前找衣服。
她下意识问:“这么晚,是部队有任务吗?”
周亭初回头看向白舒琴,语气有些无奈。
“不是,是真真肚子饿了,想吃城东刘记的豆腐脑。”
白舒琴面色一愣。
周亭初察觉到话不妥,连忙补充:“舒琴,你想吃什么,我可以一起去买。”
白舒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回。
周亭初穿好外套:“那我去了,你继续睡,不用等我。”
说完,就转身走了。
听着外面吉普车的发车声,白舒琴喉咙发苦。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
现在是凌晨两点。
开车去城东要两个小时,排队要一个小时。
周亭初花费三个小时,整夜不睡,就为了给孟真真去买一份豆腐脑。
前世。
她发高烧嘴里无味,周亭初开车一个多小时给她去买山楂。
那时,白舒琴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相守的良人。
而现在,那个深夜给她买山楂的良人,转身就去给别人买豆腐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