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是玄墨送她的,他写上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其实也喜欢她?
这念头一起,就如星火燎原般无法遏制。
既然他也喜欢她,他们两情相悦,他又为什么推开她?
华夕颜脑子很混乱,抱着书就这么莽撞冲到了玄墨的念经室。
他已经回来了,正跪在佛前诵经。
华夕颜扑通一声跪下,忍着泪笑着,满眼希冀把经书径直捧到玄墨面前,哽咽问。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为什么要在送我的经书上写这句话?你是不是也喜欢——”
“说够了吗?”
玄墨忽得打断,他面不改色拿过经书,抬手就丢进了火盆。
“只是读了故事,有感而发而已,你以为是什么?”
一路忍着的泪,终于串串滚落。
华夕颜呆愣望着经书和枯萎的白格桑花一瞬成了灰烬,连捞救的机会都没用。
已经死去的心,好像又再死了一遍。
良久,她擦干泪,浑浑噩噩站起身:“是我妄念了,叨扰小叔,我会自己去祠堂罚跪认错赎罪。”
她错了,从对玄墨动心的那一刻就错了。
妄想玄墨喜欢她,更是大错特错。
转身离开,她隐约听到什么断裂,珠子滚落到地上的声音。
但她没有回头,绷着心走出屋子,走到了院子外的阳光下。
大概是已经死了吧,哪怕今天的眼光看起来很美,树枝上的麻雀也都欢喜得跳来跳去,可她抬手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正要收手离开,却听侧方响起一道询问:“你就是夕颜吧?”
华夕颜扭头望去,指甲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笑着冲她走来:“我是华夕颜,你是?”
闻言,男人也微微一怔。
“你小叔没有告诉你吗?我是他给你找的相亲对象,陆承泽。”
华夕颜呼吸一窒,难以言喻的难堪涌上脸。
玄墨这是做什么,生怕她缠着他不放,所以迫不及待要把她推给其他男人吗?
一时间,她更觉得之前认为玄墨喜欢她这种想法,是多么愚蠢。
她用尽力气才维持着脸色的平静:“陆先生,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很抱歉让您白跑一趟了。”
说完,她又立马折回念经室。
恰好,玄墨正好踏出念经室的门槛。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华夕颜第一次埋怨质问。
“小叔,我都已经说过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你为什么自作主张给我找相亲对象?”
玄墨罕见没戴他那串一直贴身的佛珠,只微拂衣摆静静说:“我是你的小叔,你年纪不小了,给你考虑终身大事很正常。”
“陆承泽为人很不错,是我和你小婶婶一起挑的,你们结婚很适合。”
华夕颜气笑了。
他怎么把要赶走她这种话说的这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