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砚站在我的门口,俊美的脸上写满不耐与轻蔑。
他将一张支票扔在桌上,像是在打发一只恼人的苍蝇。
“一千万,打了它。”
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到晃眼。
前世的我,就是因为这张支票,和他彻底撕破了脸。
我以为那是羞辱,是践踏。
我把支票撕得粉碎,红着眼对他吼:“傅承砚,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钱!”
现在想来,真是蠢得冒烟。
爱他?爱一个从高中起就处处与我作对、视我为眼中钉的死对头?
我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我正要伸出手,腹中的心声又响了起来:
【妈!别冲动!上一世你撕了支票,这个狗男人嘴上骂你不知好歹,心里却爽翻了,觉得你对他爱得深沉,满足了他那点可悲的虚荣心!】
【这次你得换个套路,不仅要拿钱,还要恶心他!】
我伸出去的手顿了顿,随即以一种优雅而从容的姿态,将那张支票拈了起来。
“一千万?”我对着光,仔细欣赏着上面的数字,然后勾起一抹笑,“傅总果然大方。”
傅承砚皱了皱眉毛。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预想中的哭闹、纠缠、表白,一样都没有发生。
我将支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抬头看他:“钱我收下了,孩子我也会处理干净。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他惜字如金,眼里的探究却越来越浓。
“我们得签个协议。”我慢悠悠地说,“就写明,你我从此两清,互不相干。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再来骚扰我,更不能让你那位宝贝白月光来找我麻烦。”
提到他的白月光乔依依,傅承砚的脸色沉了下去。
“你没资格提她。”
【哟哟哟,急了急了。戳到肺管子了。】
【他当然急,他那位白月光最擅长的就是扮柔弱装无辜,要是知道他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肯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折腾个半死。】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只是不想惹麻烦。傅总,你也不想吧?”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
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依依”两个字。
他接起电话,声音瞬间温柔了八度:“依依,怎么了?……我没事,在处理一点小麻烦……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我的眼神又恢复了冰冷。
“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送过来。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让他恶心。
我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