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年来,
我与沈砚舟第一次重逢。
在独自成长的漫长岁月里,
我曾无数次描摹,
二十岁的沈砚舟,如今会是何等模样?
此刻,眼前的人,
正与我记忆中的影像缓慢重叠。
深灰羊绒衫,黑色长裤。
一双清冷依旧的眼。
褪去了少年意气,
多了沉稳内敛。
唯一不变的,是骨子里透出的疏离感。
从前我便觉得沈砚舟像遥不可及的雪山,
如今再看,
那寒意似乎更深了几分。
陈露看看我,又看看他。
原本宽敞的走廊,
因这狭路相逢,瞬间凝滞。
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打破僵局的是一道温婉女声:
“砚舟,都等你呢。”
周茴从沈砚舟身后走出,自然地走向他。
察觉他的异样,才顺着视线看过来。
四目相对瞬间,
她眼底闪过震惊,唇瓣微动:
“林……林晚?”
我听出她声音里的紧绷。
觉得实在多余。
毕竟当年的赢家是她。
而我,才是黯然离场的那个。
那一刻,我甚至荒谬地想,
若机场那男孩在场,
我可以指着周茴告诉他:
“当年和沈砚舟并肩踏入星河的,不是我。”
是她——周茴。
在二十岁之前,
我和沈砚舟亲密到什么程度?
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
有林晚的地方,三米内必有沈砚舟。
我们同年同月生,
从穿开裆裤起便形影不离。
沈砚舟得到的第一块进口巧克力,必是塞进我手里。
他为我跟嘲笑我图纸的孩子王打过架。
连我第一次因通宵改图痛经晕倒,
都是沈砚舟背我去校医院,跑前跑后。
二十岁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