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五味杂陈,一阵酸楚涌上舌尖,甚至隐隐发苦。
她们不会不知道,未婚的男娃在农村里突然多出个孩子会是什么下场。每个人都会骂我混账,年纪轻轻搞大了别人姑娘的肚子。
甚至把我往***一捆,就能定个***罪。
可我不想稀里糊涂被绑上耻辱柱,眼看时间越来越紧。
我反手把婴儿塞进鸡窝,大喊一声:
“我又不是没法生,凭啥给别人养孩子?你们爱捡孩子就自己带回家养!”
我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二人根本来不及阻拦,我捡起笔盒撒腿就跑。
看到我气喘吁吁地跑进考场,教室里优哉游哉的沈霭神情一滞。
惊叫出声:“冯生,你怎么会来?”
我若无其事地打开书包把文具拿出来,心疼地擦了擦沾上的泥土。
“今天高考,我当然要来,难道你认为我应该有事来不了吗?”
沈霭上下打量我,眼睛滴溜溜的转,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找补。
“我只是听悦悦说起,早上捡了个生病的孩子。她急着找你带去卫生院看病,你没见着吗?”
他挤出一个笑容来,眉宇间却难掩焦灼,我摆摆手:“她是来找过我,我没答应。”
沈霭身躯一震,笑容凝固在脸上,骤然失色。
“你没带孩子去卫生站?那可是条人命啊,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周围的学生们也骂我心狠,七嘴八舌地指责我根本不配进入考场。
我神色不变,想在最后的几分钟内多看几眼笔记,随口回应:
“你不是也看到傅悦悦的孩子了,父爱泛滥的话你怎么没带去卫生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