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男的，昨天还搂着我在出租屋里啃烤串，说要攒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让我养多肉。

散场时人潮跟决堤似的往外涌，我蹲在垃圾桶边把那破塑料环抠下来，跟喝剩的半瓶冰红茶一起扔了进去。

五年啊，从大一在篮球场捡他矿泉水瓶开始，到现在他在几万人面前给别人戴戒指，真跟演狗血剧似的。

“要真告诉薇薇，当年大冒险赌约的事，她不得拿菜刀劈了我？”

甜得发腻的声音飘过来，

我缩在消防通道的黑影里，看见江柔挎着陈屿的胳膊，指尖蹭着他手腕上的银镯子

——

那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陈屿伸手捏了捏江柔的脸，语气软得能掐出水：

“傻丫头，别瞎想，我去跟她解释。”

他指尖的动作熟稔得像刻进

DNA，跟平时给我揉太阳穴的劲儿一模一样。

我夹着烟的手抖了抖，烟灰簌簌掉在帆布鞋上，烫得我后槽牙都咬紧了。

“陈屿，”

我碾灭烟头走出去，鞋跟踩在水泥地上咔哒响，

“这戒指挺闪啊，跟你上周说加班攒的‘首付’比，哪个贵？”

江柔吓得往陈屿身后躲，手指却还勾着他的皮带扣。

陈屿皱着眉把她护在身后，跟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林薇你讲点道理，这戒指是我让柔柔帮忙试戴的，你别没事找事。”

我盯着江柔无名指上那圈晃眼的光，突然笑出了声。

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把戒指硬撸下来套自己手上

——

大了两圈，松松垮垮地晃。

“你看，”

我朝陈屿扬了扬手，

“是不是跟我挺配？毕竟我这手指头，戴了五年你送的塑料环，可算沾点真钻的光了。”

江柔

“哇”

地一声哭出来，边抹眼泪边往楼梯口退：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回国……

陈屿你跟她解释清楚，我先走了。”

说完拎着裙摆就往楼下跑，高跟鞋踩得楼梯咚咚响。

陈屿瞪了我一眼就追上去，跟抱宝贝似的把人塞进副驾驶。关门前还回头吼我：

“杵着干嘛？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