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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把深色液体推到我面前,腥甜味直往鼻子里钻。
“妈,我不用......”
“让你喝你就喝!”
父亲从客厅吼过来,“这药贵得要死!你敢浪费试试?”
我手抖着接过杯子。
液体滑下喉咙的瞬间,感觉像在喝毒药。
太阳穴开始疼,像有针在戳。
后来疼得更厉害,脑袋里像有人在敲鼓。
心脏狂跳,眼前发黑。
整夜整夜睡不着,闭眼就听到奇怪的声音。
但做题速度真的快了。
复杂的公式突然变得清晰,仿佛有人在我脑子里指路。
“我就说这药好使!”
母亲看着我写完的作业,眼里闪着光,“继续加大药量!”
我脸色越来越白,黑眼圈像两个黑洞。
他们根本不在乎。
手机响了。
是班主任王老师打来的。
“王老师啊,天宇大病未愈,有些变化也正常。”
母亲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难过,“这孩子要强,不让我们多问,怕我们担心。”
挂掉电话,母亲脸瞬间扭曲。
她一把抓住我胳膊,指甲都嵌进肉里。
“小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想让你哥穿帮是吧?”
“我告诉你,林天宇要是完了,你也别想活!”
唾沫喷了我一脸。
“给我模仿好他的笔迹!他的习惯!再出错,我打断你的手!”
只因我偷偷少喝了一点药。
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实在受不了。
结果作业里出了几个小错。
母亲把作业本直接砸在我脸上,纸张边缘划破了脸。
“你这个丧门星!白眼狼!”
母亲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黑板,“想害死你哥?”
“没有他,你以为你能过好日子?”
“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现在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
“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鸡毛掸子雨点般落下来。
每一下都带着恨意。
父亲在旁边看着,母亲打累了还递水给她。
“打!给我狠狠打!”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不打不成器!让她知道自己的本分!”
之后我被锁在房间里。
窗户钉死,手机没收。
只有送饭和收作业时门才开一条缝。
我彻底被隔绝了。
深夜肚子疼得厉害,想去卫生间。
我拼命拍门,但他们没有回应。
我只好耳朵紧贴着门板,隐约听到客厅里的声音。
父母在跟一个外国男人视频通话。
男人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几个关键词听得清清楚楚。
脑脊液样本。
活性匹配。
第一阶段准备。
这些词像雷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捂住嘴,浑身发冷,差点喘不过气。
不只是替考。
他们还要......
父母兴奋贪婪的语气让我前所未有地恐惧。
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治疗。
他们到底想要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