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高中就认识了。

彼时我正在靠送早餐，在沈若烃那里刷好感度。

连送了七日，他才将将记住了我的名字。

姜黎是个十足的太妹，看沈若烃不顺眼就揍了他一顿。

只是这一顿打，让沈若烃记了很多年。

毕业那天，沈若烃意外撞见姜黎和男友热吻。

他醋意大发，在酒吧喝得不省人事，转头跟我表白。

姜黎不要的男人，我视若珍宝，一直陪了他七年。

但这七年，到处都是姜黎的影子。

才刚过了五月，江南的雨就下个不停，谈不上什么意境，只是潮湿得很，叫人心烦。

设计稿成了鬼画符，被我团成球，扔了出去，又弹回来。

稿纸被重新团过，还附上了一张名片。

「长娱——谢诉。」

谢诉，听起来有点熟悉。

我懒得去想，因为沈若烃来了。

「生气了？」

我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怕下一秒，就不争气地原谅他。

「那你打我一顿好了。」

沈若烃拿起我的手就往自己身上锤，我用尽全力挣脱，淡淡回复：「没气。」

从前我最好哄了，他摸摸我脑袋，我都能乐三天。

只是今天，我突然想到。

我拳头砸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心里想的会不会是姜黎。

「没气就好。」

「做个旗袍，尺寸手机发你了，月底前要。」

外面的雨大了，沈若烃点了根烟，坐到了小茶几上。

烟灰落地，我皱紧了眉头。

「把烟掐掉。」

他***一口，烟圈飘散，眼里满是挑衅。

沈若烃知道的，我的工作室不能抽烟。

这是古镇的木房子，里面还堆积着大量的设计稿和布料。

「又点不着，怕什么。」

他大概讨厌我的一板一眼，不像姜黎那样恣意洒脱。

沈若烃起身要走。

「那件旗袍……，月底恐怕不行，你知道的……」

我话还未说完，他就走了。

他知道的，我为了订婚礼服，推了很多老客户，压了很多单子，月底根本来不及。

片刻失神后，我还是打开了手机，记下了旗袍尺寸。

助理小陶跑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挑布料。

「姐，我看见你礼服了！」

「在哪儿？」

「呃……，长娱红毯上，一个明星穿着。」

我接过手机，一时哑然。

我费了三个月制作的礼服，穿在了姜黎身上。

姜黎瘦些，腰线应该是请别的设计师改过。

我翻开微博，里面一半营销她美貌，一半求问礼服出处。

手机息屏扣在桌面，我闭上眼睛，但控制不住泪水。

「沈若烃啊，你敢说你不知情？」

「姐……」

「联系姜黎经纪人，礼服报价十三万，损坏……，全额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