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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中，相公照例还是每日读书，准备秋季再战乡试。

按照本朝的规矩，秀才功名的人可以不用缴纳赋税，最好出路就是给人做私塾教习，或者去大买卖家做管账先生。

这些相公都是不屑的。

但说连中三元、进士及第，相公又明显差距太大。

所以目前最现实的考虑就是希望能够过了乡试，得到举人的功名。

那么就可以在县府弄上教谕、督学、主簿的职位，虽不是“官”，却是可以照抚家族、油水颇丰的“吏”。

若是那样，我也心满意足了。

除了读书，相公最爱的事情就是听戏。

县里有一昆曲班子，常驻在春月楼搭台唱戏，相公是那里的常客。

我也跟着去听了两次，戏班有个男花旦，艺名“小玉楼”的，长得唇红齿白、细品嫩肉，打扮起来比女子还要妖艳，是戏班的头牌。

我在家里每日做针织女红，尽力不去想莲花寺里面的龌龊，可到了第二月，却发现月事不来了！

我也是神思困倦，食欲不振，总是呕吐，莫不是有了？

心中一片冰寒，心急如焚等着相公回来，哭着让他去药铺给我抓几副“堕子汤”。

相公听了却对我说不可！

“避子汤”是虎狼之药，很伤身体的，他不舍得。

“可这腹中的孽种？”

“娘子此言差异！这腹中胎儿有娘子一半骨血，对我来说就是至亲至爱之人，怎么能叫孽种呢？此小儿与娘子一样，都是无辜的啊！”

我闻言哭得眼泪更凶。

虎毒不食子。

我之所以在发现自己有孕后，就要第一时间打胎，就是担心日久生情，自己舍不得。

没想到相公如此通情达理。

难道？

“你放心，只要你生下孩子，我一定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