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淡地打断他,“我不在乎,你不用解释。”
也不知哪个字眼惹得他暴跳如雷,一脚把地上的赝品踢得好远,怒气冲冲看向我。
他这才注意到,我坐的是轮椅。
以前,我轻微咳嗽几声,他就会急忙为我熬好梨汤润喉。
如今,他却立在远处,对失去双腿的我极尽讥讽,“你可真是做戏做全套,连轮椅都备上了!姜渔,你以为装的惨些我就会原谅你私自打掉我的孩子吗?”
说罢,转身进了书房。
许嘉瞟了我一眼凑上前来,突然掀开我身下的毯子,抓到空荡的裤管后,忍不住大笑,“竟然真的截肢了!”
许嘉高举着我的遮羞布睥睨着我。
我坐在轮椅上,表情放空。
那些滔天的醋意,早就在九十九次抓奸中消磨殆尽了。
连带着如今的我,生不出一丝怒气。
许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爽,复又蹲下身来给我盖好毯子。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陡然跌坐在地,带着哭腔道,“姐姐,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下衣服而已。”
沈黎安靠着餐桌,好整以暇看着疑似我吃醋的一幕。
他在期待我的反击,借以证明我是如何在乎他。
突然,许嘉捂着肚子开始冒冷汗,“黎安,肚子疼。”
“我不会怀宝宝了吧?那刚才摔得一跤会不会对宝宝有什么影响?”
沈黎安立刻直起身子,愤恨看我一眼,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他抱着许嘉进卧室时,对我放狠话,“你最好祈祷孩子没事,不然我让你谎话成真。”
那双眼,迸着寒光看着我的双腿。
我苦笑,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珍重对我的。
再说,两人昨天过的夜,今日也不可能怀孕。
这么拙劣的谎话,偏偏他信。
我继续推着轮椅,去客房收拾我的行李。
翻翻捡捡,只要是与沈黎安相关的全部扔掉。
直到我翻到一枚旧胸针时,犹豫了。
这是在洱海买的。
那时候的他还没接手沈家,所有零花钱只够买这一枚翡翠质地的胸针。
他拍着胸脯承诺,“以后,只要是阿渔喜欢的款式,我都会捧过来送给你。”
不过三年,就开始用劣质品敷衍我了。
正愣神,沈黎安突然闯进来,粗暴拉我到客厅。
那枚旧胸针掉在角落,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