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一天都没联系我。我乐得清静,巴不得她和沈老头早点滚到一起。下班后,我瞥见车上给李南溪当早饭的碗糕。当时她笑的直不起腰:“林哥你挺怀旧啊,还吃这么有年代感的的东西?”她一口不碰,丢在仪表台。我想起最穷那年,我全职考研二次失败,林薇毫无怨言,继续打工供我备战第三次。她发完工资,帮我出掉考研的花费,再刨除房租,几乎所剩无几。实在嘴馋,她就在路口买一块钱4个的碗糕,两人平分。我每次两口吃完。而林薇嫌不消化,只吃一个,剩下一个藏起来,第二天再拿给我吃。那时候我总是没钱,她也总说不饿。当时我是真心爱林薇,想和她一辈子不分开的。但时间太恶毒了。我当初离不开她是真的,现在想尽快摆脱她也是真的。我心一软,把凉透的碗糕带回家。林薇吃的很开心,丝毫没被早上的坏情绪影响:“阿林,你以前最爱吃这个,你读研时我给你寄的碗糕加起来都能堆成山了。”我随口道,“是啊,好多年没吃过了,今天遇到了,专门给你买的。”那时我去北方读研,要先坐大巴去省会搭火车。林薇舍不得我,跟在大巴后跑了很久,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上车之后我才发现她在我包里偷偷塞了86块5毛钱,和一大袋碗糕。舍友非富即贵,我还是没把碗糕拿出来。最后长了绿毛,全部扔掉。北方邮费贵,林薇以为我爱吃,每次都省下钱拼命的寄。我不忍拒绝她,可这些碗糕在宿舍又实在拿不出手。再后来我就把它们都送给了隔壁宿舍的贫困生。夜里,林薇抚摸着我背上,蹭为她挡刀留下的伤疤:“阿林,你还爱我吗?”“如果你不爱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感觉那块疤在发烫,下意识想躲。没有什么爱与不爱。我对她早就没有感觉,可我又需要一个人来照料我的生活,侍弄我养的猫狗,伺候我爸妈。我刚好需要。她恰好合适。但也许很快就要不合适了。我闭眼装睡。良久,身后传来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