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杀手。
混迹江湖,明码标价杀人。
当今丞相嫡子秦飞,是在江南的一个酒馆找到我的。
来时,给了我一袋金银,让我保护一个人。
一个在上京,身份尊贵的人——将军府嫡女,江盈盈。
我风雨兼程,却还是晚了一步。
赶至上京,眼前的将军府早已火光冲天,偌大的院内却无人呼救。
我翻墙而入,惊觉整个将军府此刻已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火光、尸体、鲜血交织成一副副四处割裂的画面。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出现秦飞手中鸳鸯佩的一半。
边快速的在府内移动,边用目光扫过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跑到南苑时,火光才小了些,也让我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刀影。
暗器出手,持刀的凶徒软倒在地。
他面前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穿着鹅电影襦裙的女子。
女子手指间捏着鸳鸯佩的另一半。
而鸳鸯佩就是秦飞和江盈盈的信物。
我用房间内的帐幔将她捆在了背上,没做停留,直接出了府。
上京留不得,打着勤王旗号,各地势力都在赶来的途中。
京城的所有街道均已***,四处是巡逻的官兵。
将军府的大火无人扑救,曾经辉煌的府邸和人,均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这个世道,乱了。
我顺着只有紫衣楼的人才知道的密道离开了京城。
在城外十里的山间小屋稍作歇息。
屋里只有一张破床。我将江盈盈放在床上,靠坐在门边注视着黑暗的林间。
抬手捏了捏腰间的钱袋。
「这场买卖,或许会要了我的命……」
「早知道就该拒绝他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想到怀里揣着的那一叠银票,便也作罢。
我的任务,是将这个叫江盈盈的女子护送到南中肖家。
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世道乱了倒也方便了些。
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哪有心情管别人。
也就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将军的嫡女。
下半夜的时候,江盈盈躺在床上动了动,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坐在门槛边没动,只转头盯着她。
看见她睁眼后问了一句:「江盈盈?」
她似乎还没从迷糊中反应过来。
听见我问完话,躺了半晌才像受惊的动物一般弹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