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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得到了最后的清白。

也永远都等不到父母那句迟来的忏悔。

窗外寒风凄厉。

沈母又在院子里疯疯癫癫地徘徊。

「悦悦,快回来看看妈妈...」

「妈妈知道错了,你别不理妈妈...」

凄厉的哭声在夜色中飘散。只换来路人的一声叹息。

这就是当初抛弃亲生女儿的代价。

22

精神病院的走廊寂静无声。

深夜的病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那是一首未完成的曲子,音符凌乱得令人心碎。

医院特意为陆止白准备了一架三角钢琴。

自从入院,他日日夜夜都在尝试弹奏《暗夜奏鸣曲》。

可他从未学过钢琴,按出的都是杂乱的噪音。

护士们每次路过都忍不住掩面叹息。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商界巨子,如今已经形销骨立。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曲子弹完。」他喃喃自语。

病历上记录着他的症状:严重的妄想症和强迫症。

「病人固执地认为必须完成一首未写完的曲子。」

「情绪极度不稳定,建议立即进行长期治疗。」

可他拒绝任何药物治疗,生怕麻醉会让他忘记那些音符。

那些沈悦亲手写下的音符,是他与她最后的联系。

深夜的病房里,陆止白伏在琴键上低声啜泣。

「沈悦,是我对不起你。」

「我早该明白,你才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空洞的眼神呆呆望着漆黑的夜空。

指尖在琴键上胡乱摸索,却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音。

他从未学过钢琴,连最简单的和弦都弹不好。

可他执拗地相信,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完成沈悦的遗作。

主治医生的诊断报告写着:「病人情绪持续恶化。」

「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行为,陷入强迫性记忆循环。」

护士们轮流照看他,生怕他再次割腕自残。

他的手腕上还留着之前***未遂的疤痕。

那是在看到林念订婚新闻的那天。

割腕时,他的手指还在空中比划着钢琴的姿势。

医生说他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症状。

经常能看到他对着空气演奏,仿佛沈悦就在身边指导。

「让我继续弹,她一定能听见。」他固执地重复。

医生只能无奈摇头:「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建议加大剂量,必要时使用强制约束。」

可谁也不忍心阻止他这样的执念。

每个深夜,病房里都回荡着不成曲的琴音。

偶尔会有护士听到他在哭泣:「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把最后这首曲子弹完,好不好?」

这一次轮到他用尽全力恳求,却再也等不到回应。

凌晨时分,月光透过铁窗照在他枯槁的面容上。

「沈悦,你在听吗?」他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

「我现在终于学会心疼你了,可你在哪里?」

手指在琴键上徒劳摸索,却永远找不到她的音符。

护士查房时总能看见他蜷缩在钢琴前。

像个迷路的孩子,在黑暗中寻找早已消逝的光。

日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忏悔的话语。

每一页都是「对不起」和「我爱你」。

可这些话,那个女人再也听不见了。

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永远找不到正确的节奏。

那是一个男人用尽此生在弹奏的忏悔曲。

可惜,再也没有人为他完成那支未竟的奏鸣。

某个雨夜,他终于弹出了一个完整的音符。

那一瞬间,他泪如雨下,喃喃自语:「我做到了。」

可下一秒,他又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与懊悔。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满眼都是他的傻女孩了。

23

维也纳金色大厅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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