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道德张口就来。

皇上不予置评。

他以指叩桌，半晌他道：“殿前行刺，乃谋逆大罪，拖下去，斩立决。”

我急忙看姬昌。

他屏气敛声，好像没有求情的打算。

也是，皇帝刚才还在试探他，看他是不是主谋。

他现在怎么能求情？

侍卫上前拖人，我一急，猛地跪倒：“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皇上抬手止住侍卫：“说。”

我拜倒：“求皇上饶他一命。”

皇上来了兴致，笑道：“他可是要杀你。”

我知道，可是......

且不说他是不是我哥哥，他前世对我的好是真的。

我困在宫里十年，能有个人常常关照我，便算得上真心朋友吧？

我又拜：“臣女知道一桩秘辛，事关陛下安危，只要陛下饶了许乐毅，臣女立刻告知陛下。”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

姬昌低喝：“张四语，不得妄言！”

怎么是妄言呢。

毕竟，这桩秘密只有我和皇上知道，连姬昌都不清楚呢。

10

算起来，应该不到两个月。

当时我是太子妃，照常进宫拜见皇后。

因为在***和德妃说笑几句，被皇后不喜，罚跪两个时辰。

不知为何皇上听说此事，把我叫到御前。

皇上原是想宽慰几句，再赏点东西。

可是那天我跪得太久，上前接皇上的字画时，双膝无力，往前一扑，砸碎了皇上的汤盅。

我连连磕头谢罪，皇上并无恼意，还让人去训斥皇后，批评她对待小辈过于苛刻。

就这么一打岔，皇上养的笼雀飞出去啄了几口甜汤，当场抽搐倒地。

汤里有毒。

不致死，但会让人连着好几日头晕目眩，疲累无力。

而那几日，正好逢年关，要举行祭天大典。

皇上震怒，不许声张，也不许我告诉太子。

后来朝中杀了好几名大员，具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我猜，可能有人要利用祭天大典做文章。

如果皇帝去不成，那肯定是太子代行。

祭天时发生点什么，可大可小。

有人想陷害姬昌。

但因为我的意外之举，最后祭天大典***完成。

至于幕后真凶抓到了没，我不清楚。

我拿这个秘密，交换许乐毅的性命。

皇上听罢，并不完全信我。

他寒声问道：“仅凭一个梦，你以为朕会信你？”

我低眉垂眼：“事关陛下安危，陛下尽可关押许乐毅，若臣女所言属实，再放不迟。”

皇上冷笑：“张四语，你可知，若两个月后无事发生，你便犯了欺君之罪，到时候张家可是会满门抄斩的。”

我手心出汗。

但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我咬牙道：“陛下是仁君，定能明是非，知对错。臣女相信自己是对的，如果臣女说错了，也只是臣女一人之罪，求陛下只罚臣女一人。”

皇帝沉吟片刻。

“准了。”

他补了一句：“若你有半句虚言，两个月后，你与许乐毅一同凌迟处死。”

我深吸一口气。

怪不得前世姬昌怕他，狠起来是真狠啊。

告知秘辛时，只有我和皇帝。

等我出来后，发现姬昌在等我。

他忧心忡忡：“你对父皇说了什么？”

我平静回答：“我不能说。”

姬昌沉默与我对视：“你不该如此，圣心难测。”

他能说到这个份上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