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梁看了我很久,从眉眼看到嘴唇,捏着帷帐的手细微颤抖,很久他才问,“我哪里骗人?”“我知道你是皇帝,我是你的贵人,不是皇后。”我得意道,“但我的阿郎才舍不得我做妾呢。你不可能是我的阿郎。”...
我在梦中酣眠,外头的春雨却越下越大,不时还有雷声乍惊。
有轻微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帷帐被轻轻掀起一角。
我以为在梦中,翻了个身,烦闷道,“阿郎,下了好大的雨!”
很久没得到回应,才睁开眼睛看,陛下正挑着帐子细细看我的睡颜,他在外征战三月,现在才回,冷淡的脸上有些怔然。
像很久没见过我这样娇憨天真的模样,近乎不敢惊动。
我皱起眉头,往后退,脱口问道,“我阿郎呢?”
陛下抿了抿唇,“我就是你阿郎。”
我恼怒地反驳他,“你骗人。”
刘梁看了我很久,从眉眼看到嘴唇,捏着帷帐的手细微颤抖,很久他才问,“我哪里骗人?”
“我知道你是皇帝,我是你的贵人,不是皇后。”我得意道,“但我的阿郎才舍不得我做妾呢。你不可能是我的阿郎。”
阿郎说了,若他能重返故乡,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来迎我。哪怕为王为帝,我都是他正妻。
春夜里雷电闪过,照亮年轻帝王的眉眼。
煞白如同金纸。
他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不恨他,不怨他,我只记得他最美好的样子。
但我已经忘记刘梁就是云奴。我彻底忘记了陛下。
他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的谅解。
我安静地看着他,问,“你现在还说你是我阿郎吗?”
刘梁的唇边慢慢流下暗色的液体,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轻声否认,“不是。”
他不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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