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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转眼来了宫中两年了。


她的手艺活儿,在宫中有口皆碑,深受那些娘娘们的喜欢。


没人不夸赞的,比得上宫里老师傅了。


可是云桑却在这时被老皇帝看上了。


丽嫔重新博得恩宠,老皇帝喜欢她宫里摆放的麋鹿图,静嫔便顺势引荐了云桑。


因为她绣的麋鹿栩栩如生,老皇帝很喜欢,就把云桑调去他那儿,每天给他绣不同形态的麋鹿。


云桑被调在了老皇帝身边,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做错。


之前是多留心眼,这下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


说出的话都要在腹中打一遍草稿,再说出口去。


她更加老练,姑姑说她最有规矩,懂分寸。


她说只求平安熬出宫去。


姑姑摸了摸她的手说,好日子在后头呢。


在宫里,规矩最重要。


她铭记于心,时刻谨记。


她每天都专注于刺绣,让老皇帝开心。


她不用替那些娘娘们绣东西了,娘娘们也不敢让她绣东西了。


其实那些娘娘要她绣的东西千奇百怪,有时她都很难猜透。


现在她只需要专心于一处。


皇帝在宫殿的正中放了个绣架,只要皇帝想看,她就随时过来绣。


一天五皇子也在,皇帝便让他留下一起看她绣的麋鹿。


皇帝屡次夸那麋鹿活灵活现。


云桑被叫进殿中,看见五皇子,感觉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手捏着针,一针一针下去,准确无误,行云流水,一针一线都透着娴熟。


老皇帝认真的看着她下针。


连连感叹。


五皇子则看着面前绣得认真的她出神。


她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的目光。


“墨儿觉得怎样?”


“很好,针脚细腻,又不失风度。”


“哈哈哈……我儿懂我啊……”五皇子把老皇帝说得很愉悦。


云桑低着头,只觉这五皇子倒是很懂得取悦君心。


她告退,五皇子没过多久也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


她连忙避让,“五皇子先请。”


“不认识我了?”


云桑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复而又摇摇头。


“未曾见过。”


“呵,未曾见过吗?”


云桑不敢说话,低着头。


感觉有点熟悉,但确实脑海中没有印象。


“晚上在种海棠的院子处见。”说完便潇洒离去。


“海棠的院子?”云桑轻声呢喃……


脑中浮现云嫔那开满海棠的小院。


还有深夜跪在地上的男人……


是他吗?


可是堂堂五皇子怎么会跪在地上呢?


云桑心里闪过疑惑。


更多的是不安。


她不想跟五皇子有所牵扯。


虽然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她什么,但她只是想安静的待在宫里罢了。


晚上,云桑悄悄提着灯笼去赴约。


即便不想,她也没有资格说不去。


从来都是主子说什么,奴才便做什么。


她很明白这一点。


到了栽种海棠的院子了。


她没看到人,悄悄喊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应答。


还没来吗?


她不敢擅自离开,静静站在那儿等着。


等了很久,夜渐渐凉了,也没看到人。


大概五皇子已经忘了吧?


只是一个小宫女罢了,人家可能都没放在心上。


或者五皇子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地方。


那说明那个侍卫不是五皇子。


她提着灯笼准备走。


“云桑?”


云桑转头,看见五皇子从暗处走来。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云桑意识到失了分寸,赶紧行了个礼,“奴婢见过五皇子。”


“免礼。”


云桑垂着头。


久久没听到声音,怎么了?


她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足尖。


“两年前我们见过,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是跪着的小侍卫?”


“是。”


云桑压下心头惊讶。


难怪,她不认识五皇子,可他却约她出来。


难怪,他跪在云嫔的院子里。


云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五皇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做吗?”


在宫中,向来都是讲究利益的。


她实在不知道五皇子能有什么事情找她?


让她不要把两年前的事情说出去吗?


毕竟是皇子,跪在地上让一个小宫女瞧见,总归会在意吧。


“那个护膝我用旧了,你可以再给我绣一个吗?”


“好。”


云桑舒了口气,原来就为这事儿啊。


……


“快,人就在前面,简直胆大包天,敢与人私通。”


有明明暗暗的烛火往这边来。


云桑听着这么大的动静,吓了一跳。


与人私通?虽说行的端,做的正,但要是被人看到她与五皇子深夜在外,有口说不清。


云桑着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跟我来……”


五皇子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躲进一处小别间。


别间漆黑,只有微弱的亮光从外透进来,静谧封闭的空间仿佛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这是云嫔的住处,也就是五皇子的生母住处,应该安全,没人会查。


云桑呼了口气。


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侍卫叫嚷,“你说的人呢?”


“刚刚还在这儿呢!”一个宫女的声音。


云桑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辛莱的声音。


她平时最是爱找云桑麻烦,有事没事就来找不痛快,她巴不得抓到云桑的把柄,让她滚出宫去。


她见不得云桑好。


凭什么事事轮到她?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凭什么得到那么多奖赏?凭什么是她去皇帝身边伺候?凭什么连姑姑都多关照她几分?


辛莱不甘心,整个眼睛被嫉妒充斥,充满了戾气。


找了半天看不到人,辛莱对着侍卫说,“会不会躲进房间里了?”


侍卫面露犹豫,“这是云嫔的别苑,不能随意进去。”


“万一人就在里面呢?”


云桑紧张的看着五皇子,悄声问,“怎么办?”


五皇子看着她紧抓自己的衣袖,额头都渗出冷汗,身体不受控的些微颤抖。


轻轻安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桑莫名相信眼前的人,她不会有事的。


她静静地等着,最后侍卫们还是决定都走了。


“撤了,惹怒了云嫔,能让你脑袋分家。”


辛莱气呼呼的走了,又让云桑逃过一劫。


下次就没这运气了。


房间一片漆黑,听着人是离开了,云桑准备拉开门。


五皇子拉着,“再等一会儿,万一他们没走远折回来了呢?”


云桑又等了一会儿,安静的房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幸亏屋子黑,不然定能看见她通红的脸颊。


“我母妃的别苑他们不敢闯的。”


“今日谢谢五皇子了。”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惹上这事端。”


云桑轻轻摇头,欠了欠身,“奴婢先走了。”


“好。”


云桑轻拉开门,隐入夜色中,一会儿就看不见了人。


云桑回到住处,心口扑通直跳。


真的是差点就要出大错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云桑平稳心绪。


她后面把五皇子要的护膝绣好拿给他,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只不过这次的护膝用的都是上等材料,毕竟是皇子,不是小侍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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