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开衣袖。
白瓷心疼地想要拉他起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我闭了闭眼,不去看祁知苦苦哀求。
颈间的疼痛比不过心底半分,从心底传来的痛感,密密麻麻,如同用针碾过。
我养了祁知数十年,到头来,竟比不上他同这女子相识的一个月。
而这些,不过是个开始。
我在祁知面前蹲下来,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抚上白瓷的侧脸。
原本白净的侧颜上,此刻印着醒目的巴掌印,整个侧脸微微红肿。
我手上使了些力气,语气却越发怜惜:「听闻妹妹通晓兵法,正巧,本宫近日遇到一困境,想劳烦妹妹指点一二。」
白瓷咬着牙站起来。
我指着面前的棋盘:「近日城郊一带匪流猖獗,以虎头山为首的盗贼不断壮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偏偏虎头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若是朝廷派人围剿,定会有所损伤不说,还容易让那些盗贼恼羞成怒,伤及无辜。」
我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看着白棋被黑棋围住,进退两难,这才回头看她一眼:「依你看,该如何?」
白瓷眸光微闪。
我又听见那奇怪的声音:
【宿主,已为您开启查阅资料。】
【已匹配合适回答,最佳建议——调虎离山。】
果然,白瓷脱口而出的便是调虎离山。
我顿时失笑。
原以为她是真的通晓兵法,加上那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傍身,免不了有所忌惮。
谁知不过尔尔。
再低头看祁知,他似乎也发现白瓷对兵法不甚了解。
顾不得他难看的脸色,我将分散在那圈黑棋附近的白棋尽数推开,重新布下黑棋:
「这一招,当是『偷梁换柱』。」